顺水推舟纵着郑总监清理了部门那些还揣着歪心思的,如今事情都过去了,聂先生自然有其应对。 听小白花坦诚完全部,聂铮严肃地说:“你前经纪人的确胁迫过组里其他艺人,郑总监并没有失察。至于你,虽然做过错事,但坦白从宽,我希望你不再犯。” 小白花愣了下,立刻说:“那童延也被胁迫过?……我是说,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他了。坦白说,这些天我抱怨过他想出了这个馊主意,当然,我还是更悔恨自己一念之差。” 女秘书转头笑了,这真是张嘴就露陷。 聂铮不予置评,只嗯了声,“懂得自省很好。行,事情我知道了。”明显是要结束话题。 小白花还在自我剖白: “我想了好多天,还是决定跟您说真相。从小我父亲就教我人无信不立,就算被雪藏,我也不能辜负我受过的教育。我想过了,比不能成功更可怕的是丢失自己。我……” 女秘书叹了口气,这一届的孩子都不行啊。 童延那就不用说了,没节操到底,什么事都敢做。可童延虽然恶心恶状叫人没眼看,至少位子还能摆正,位子能摆正是什么意思?只要聂铮不问,他开口闭口都是聂先生聂先生。 说话主语在哪,话题的中心点在哪。 这一位不止恶,还蠢,跟老板说话拼小命把话题往自己身上拉。我,我,我,哪来那么多“我”。聂铮有多少闲功夫关心“我”的心路历程?都是爬床,你是踩着帮过你的人上,踩就算了,还找什么道德制高点?论站道德制高点收拾人聂铮是你十个祖宗都不止。 回去吧孩子,把你那个幌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比什么都强。 这天聂铮又是应酬到深夜才回家,比前一天更晚,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没有意外,他一下车,像上过发条似的,童延又撒丫子跑出来了,欢天喜地地叫了声:“聂先生。” 聂铮深知这孩子的秉性,眼下只想面上不难看,是认真没那个和乐融融的心思,只是嗯了声,就往屋里去了。 本来打算直接回房把童延屏蔽在世界之外,但路过客厅时,看见转角处的藤织灯罩摆件落脚处散了几根藤条。 走过去认真看了看,也不难修,没顾时间多晚,聂铮干脆脱掉西装,撩起袖子就上了。 童延一直在他旁边陪着,“聂先生,这也是你自己做的?” 聂铮:“嗯。” 果然,童延跟上次反应一样,只是没那么夸张,“厉害了。”但桃花眼里像是撒了碎星,浮光熠熠,shining,shining…… 聂铮无端觉得自己又被个十八岁孩子调戏了一把,用力把藤条从空隙扎进去,果断放下手里铁钎,不紧不慢地到一边沙发落座,对童延说:“坐下,我们谈谈。” 而童延一见这郑重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卖乖的心思顿时收住,在聂铮对面沙发坐下了。 聂铮目光深而有力,“说说你。就算是没有片约为了生存,只要不在公众场合出卖形象,靠其他活计赚钱公司是不插手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违约去酒吧表演?别再说是经纪人逼迫你。” 这事的真相,原来聂铮真知道啊……要完,赶上秋后算账了。 童延眨眨眼,脑子转得飞快,金主想听什么? 聂铮突然一声厉喝,“说实话!” 童延也绷不住了,“靠脸和唱唱跳跳就能赚钱,还来钱快,谁会辛苦吧啦地去做其他的?” 这就对了,聂铮想。 童延小小年纪就知道操持家计他赞赏且怜惜,但不管家里是什么处境,这孩子歪了就是歪了。 童延一门心思爬床、一门心思讨好他跟违约表演本质没多大区别,说到底无非是:有捷径绝对不走正道,投机取巧,不顾后果,毫无远见。嗯,性子还乖张。 这就好办了,聂铮低头略作思忖,再看向童延时,语气和缓了许多。 就像一个真正宽容的长辈,“你不可能再去酒吧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