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听了他的话,当真坐下了。 童延旁边有两个能落屁股的地儿,一把靠背椅,一个小板凳。小白花却没看那靠背椅,一个块一米八的男人身子蜷一团憋憋屈屈地挑小板凳坐下去,就缩在童延脚边上。 大爷似的睡在躺椅上的童延:“……”呵,天生贱骨头? 见远处有两人眼风朝这边一甩,而后头扎一起好像说了些什么,童延给小田一个眼色。 不得不说,小田还真是上道,一个眼神就明白他想做什么,默默退开,从人堆后头绕着外场往那边去了。 三分钟后,小田回来,神色有些犹豫。 童延也明白人家说的话不可能好听,避开小白花的眼光,做了嘴型,“直说。” 小田凑他耳边小声交待:“他们说你们都一个公司的,你躺在这像个……,白骅哥缩在你脚旁边像个……” 童延:“哈哈哈哈……”绝了!神一样的形容。 小白花可不就像那个,这谁想出来的,给点二百五十个赞。 但这不是重点,见小白花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童延一直笑完,掏出手机按下录音,状似心不在焉地摆弄,忍俊不禁地说:“小白哥,这边上有靠背椅,你干嘛非得坐地上?” ………… 这晚,聂铮豪宅三楼。 聂铮面沉如水地坐着,面前茶几上摆着童延的电话,声音就从电话里传出来。 “小白哥,这边上有靠背椅,你干嘛非得坐地上?” 接着是小白花的声音,“小凳子坐着舒服。” “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咱们心里没事,哪用在意别人说什么。” 录音播到这儿就算完了,童延拿起手机,“就这些了。是他自己找到我跟前来的,还非得坐我脚边上的矮凳,叫都叫不上来,剧组的人现在都说我高高在上像个奸妃,他缩在我脚旁边活像个,洗脚婢。” 说到洗脚婢这个比喻,童延又想笑了,简直神还原,冲着洗脚婢三个字,他都不计较那伙神经病管他叫奸妃了。 聂铮听完,依然意味不明地朝他看着。 童延忍笑说:“我就备个案,省得回头真变成我祸害他。” 但即使忍着笑,童延眼里的得意还是十分清晰,聂铮确认了一会儿自己没有看错,问:“看来你今天在片场过得不错?” 果然,童延说:“还行吧。” 嗯,还行。 本来想问他有没有想清楚另一个错处在哪,现在很显然不用问了,聂铮把眼光转开,“回房继续抄你没抄完的。” 童延应了声好,立刻就小跑着进屋了。聂铮坐在原处没动。 童延的另外一个错处是什么?聂铮从没像昨天那样直白地听人说过:“廉耻是什么?我没那个需要。” 别跟他说这是童延吵架时的气话,眼下这情况看来,这话童延说得认真极了。童延才什么年纪,当了就不立,干脆得令人咂舌,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所以,他昨天一气之下断然中途从片场带走这妖孽,就是想认真个教训,让童延知道耻字怎么写。几百遍八荣八耻,也是让这孩子知道耻字怎么写。 没用,看,今天奸妃的名都背到身上了,依然如鱼得水,玩似的。 行,一个奸妃,还有个洗脚婢,都给他如鱼得水地玩上宫斗了。 前一阵子,他想尽办法,想让这孩子有点底线,如今看来,童延根本不需要底线。 聂铮真是头疼,就算没底线,吵架时那种话随便说也真是怕自己把柄不够多。算了,他也被扯偏了。 正在此时,楼梯口传来女秘书的声音,“童延呢?” 聂铮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