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铮声音比深夜的池水还凉,“老聂有今天,你真以为是因为作风败坏?有谁在意他的糜烂生活,你?我?公司股东?都不是……除了聂太太,没人在意。” “场面上跟他说道德,什么意思?那是动手前幌子。” 童延笑完全收住了,也冷下一张脸不服输的跟男人对视,可心底终究一颤。 就算是提到母亲的不幸婚姻,聂铮毫不回避,也没有半点怜悯的情绪,就像是在说陌生人的事。 还有,这么直接地告诉他要对亲生父亲动手! 聂铮英俊的脸庞轮廓相当深刻,雕琢出来似的,此时,也像雕像一样,毫无人情味。 薄唇吐出的字也一样没有人情味:“老聂纵容明煊肆意打压其他艺人,冒犯了公司中上层艺人的利益,这是一。他跟妻子不合,于是跟赵家不睦,继而得不到赵家的利,不能实现合作者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二。” “老聂犯众怒,跟私生活没关系,只是他是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以前人家看聂家的背景,才没跟他撕破脸。” 后面的童延全懂了:聂铮回来,聂铮也是聂家人,肩负几方的利益,公司从股东到咖位大点的艺人都倒向了聂铮一边。 而且聂铮回来的目的根本不像外边传的,替他母亲出气,十位数投资,甚至连眼下大刀阔斧的整顿,都是自己要把公司整个吞下去,送老聂回家。 然后,接下来,男人想说什么他也明白了。 童延腿放开男人的腰,踩在池底,很快又收回胳膊,身体被水晃得好半天才站稳。只是由始自终,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男人。 果然,聂铮灰蓝眸子的双眼像是幽深的冰潭,攫住他视线,“谁能过问我的私事?嗯?就算我睡十个你,有谁在意?” 为什么没睡,不管童延本人如何,聂铮不欲消费一个底层孩子、一心攀高懵懂扭曲人生路上的鲜活肉体。 可此时,童延脑子像是炸了锅,胳膊很快抬出水面朝聂铮的头挥过去,“你这个混蛋!伪君子。” 聂铮有没有给他好处都不重要了,他满腔怒火全冲着这个撼动不了,可又一直受其倾轧的男人。 或许还不只是对着聂铮。 这个艹蛋的世界! 但他手腕被聂铮稳稳握住了。童延拼命挣扎,抬脚就踹, “你跟我说什么八荣八耻!” 聂铮钳住他的手,把他肩膀死死按在池壁,“那是在教你,该披什么皮做人。” 童延突然就睁不动了,起伏的水面让他恍惚,朦胧中,他觉得自己像是闯进了一个全然未知的世界,做了一个很不美好的梦。 聂铮鬼魅似的声音就浮荡在他耳边,“看看你,做什么都做不彻底。说你钻营,你没耐性;说你聪明,又没到顶;就连勾引,自己都没硬起来。” “现在是你跟我撕破脸的时候?真想把这条路走到底该怎么做,我再教你一次……” “眼看着有些东西从现任金主那得不到,你就更应该哄着,然后打入金主的交际圈,拿金主当跳板,找个背景大的,下家。” 这一晚,童延直泡到手心发白才被聂铮放开。 上岸,他浑身没力气,就在池岸倒下。反正他今天都输了,也不怕输得更彻底。 聂铮很显然还没放过他,童延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聂铮折腾他,是不是为了出游艇那晚被他睡了的气? 管他是不是,想个办法,明天再战。 妈的,他当时怎么会惹上这人。 但扬眉吐气的时刻很快就来了,“叮铃”几声,聂铮摆在方凳上的手机响了。 可能是他还不值得聂铮防备,男人边套浴袍,边按了免提,而后传来女人焦急的声音,“聂先生,白骅出事了,拜托你,救救他。” 哈?是小白花的经纪人,童延眼睛顿时睁大,乐不可支地朝聂铮望过去。 聂铮像是不耐地皱了下眉,“怎么回事?” “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