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童延签约时的隐瞒,方式依然不那么对。可这是这孩子在残酷不公的现实面前的反骨,还没被压弯的最后一根脊梁。 至少在家境这件事上,童延真是无法选择的,这孩子不习惯跟人扮凄惨,说到现在也没提起外婆有尿毒症的事。 这是聂铮之前的又一个盲点,童延签约前后还去酒吧跳舞谋生计或许真是不得已,母亲入狱的三个月后,外婆被发现患上了尿毒症,童延干别的,支撑不起求医的消费。 如果说,消费过非法收入就是原罪,到如今,无比艰辛的生活,还有出身造就的这些特质,童延该不该偿的都在偿,或许以后还将继续偿还,妓女的儿子,就不能有希望? 聂铮沉默许久,异常郑重地开口:“记住你今天这句话。” 被人恣意诋毁时当记住,放任自流时更当记住。 当知自己身负枷锁前行,但是,不要被压垮。 这最后一根脊梁都没了,以后该怎么活出个人样? 童延并不能探知话里全部的深意,可既然老板还在教训他,这是,没打算因为这事雪藏他? 靠靠靠靠靠,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想到这位一贯的铁面无情,童延简直不可置信,“聂先生……”莫不是要换个法子折腾他? 对面的男人却抬手示意他话题到此为止,接着侧头瞟一眼门口,声音一下沉了好几度,命令似的说:“进来说话!” 童延:“……”外面有人? 果然有人,聂铮一声令下,进来的是郑总监。 接下来,童延见识了长幼颠倒是怎么回事。 以前倒还没什么,如今知道了郑总监是聂铮的亲哥,这种直接的错乱感真是挺逗人乐。 但童延自己尚有一身官司,哪敢真乐,裹成木乃伊的那条腿伸平,另一条腿屈着,脸埋在抱住膝盖的胳膊里头,眼珠子悄悄地在这两兄弟间梭来梭去。 病房里,聂铮坐着一张再简单不过的靠背椅就有大佬样,还抱臂,一动不动地用眼神压迫着郑总监。 郑总监带着一脸尴尬的笑,眼神一顿乱晃,左边、右边、地上、窗外,反正就是不跟聂铮对视。 童延:“……”长见识了,这人在聂铮面前比他还怂。 好半天,聂铮终于开口,话是对郑总监说的:“说你的打算。” 郑总监当即松了一口气,瞟一眼童延,对聂铮说:“眼下还没什么要紧,毕竟童延下一部是公司的戏,跟外边人争不着什么。就算刘导那片子播出来,他露了脸,又没代言又没其他什么,外边就算传他家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来传,比如他同学邻居什么的,随便公关一下就传播不出去。” 这是实话,之前郑总监为刘导那戏开播惴惴不安,其实也只是担心童延露脸后,外面风声传到聂铮那,聂铮公事公办地干脆把人弃用了。 毕竟是商人,谁不知道及时止损? 童延这才明白,这两兄弟对峙这么久,是因为他。 他听明白了,他现在这情况就怕跟外边谁竞争资源,有利益冲突,人才会出力揭他的短。 忍不住问:“我这情况到底多严重?” 郑总监说:“你的问题是这事知情者太多,别人要攻击你,可以发挥的范围太大。比如,她们那行除了陪酒还陪药,有的甚至还贩药,她还带过小姐,这么多年就真没给客人带过一两回?她沾手过,那你呢?就算你没有,那也是毒犯的儿子,这个意义又不一样了,毒是多严重的事,你自己明白。这只是基本手段。” “而且对公众把消息压得再好,代言厂商可是一个赛一个的精,这样说吧,就算你红了,代言方面也别做太高的指望。” 这时聂铮开了口,“说解决方法。” 童延顿时打起精神。 郑总监瞥了下聂铮,“得有金主替他担着,担到什么程度?让他对手后面的庄家觉得,跟金主之间的来往利益,超过竞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