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们到信园吃饭,成吗?” 聂铮哪能看不出他在岛上憋得慌,立刻应了,“没问题。” 如此告别,各走一边。这天,童延的检查很顺利。 医院是聂铮给他安排的,医生和护士大都是华人,因此,大夫说话只是带了些闽粤腔调,他都能听懂。 他的各项身体指标比上次检查时好了许多。其实童延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毕竟,他这段时间休息得不错,头疼也没以前发作得那样密集。 重新取药,从医院出来,时间刚过十点半。 车子跑在去信园的路上,童延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卢伯,问:“信园这个‘信’,意思取仁义礼智信的信?” 卢伯点头,像头几次一样跟他侃侃而谈,“其实,我们平时都叫路名和门牌,因为‘信园’不止一所。赵家历任主事当家后,住处的名都会改成‘信园’,而且还得把‘信’字挂在宅子里的显眼处,以此警示自身,‘信’是商人立足之本。” 童延:“嗯。”这些传统的东西,如今放在国内,平时都没人总挂在嘴上说了。 果然,世家有世家的规矩,他突然刚认识聂铮那会儿,他归还钱包后,聂铮还他一身干净衣裤时附上的那张卡片,上面有聂铮端正有力的亲笔手书:微末之礼,聊表谢意。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卢伯又说:“也不知这是哪位先祖定的规矩,但赵家的后人世代不忘祖宗的教训,才能百年不倒。” 童延觉得,与其说赵家后人不忘祖宗教训,倒不如说,忘了教训的就不算赵家后人,赵老爷子还有一个儿子在,却把聂铮这个外孙推出来管事,即使卢老没明说,思前想后,童延也能悟出个大概:那位可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而赵老爷子连儿子都能舍,却单单看重聂铮,这说明什么?他家聂先生足够优秀啊。 童延嘴角扬了起来,这一笑,笑得与有荣焉。 不过,他也不能懈怠就是了。赶上聂铮挺难,可至少,他也不能跟自己男人差太远。 车驶进一条林荫道,不一会儿,从另两辆轿车旁边超过去,童延见那两辆车样子也气派,不免多瞟了一眼。 卢伯又说:“你前些天不是问到过晏家,那就是晏老先生的车。他们家的宅子在前面不远处。” 童延一怔,又回头留下个眼神。这一片似乎是华人富豪的聚居地,于是他没多想,很快,把心思收回到刚才的话题。 十一点,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终于到了信园。 卢伯一直把他送到园子里,说:“我去跟刘叔说几句话。” 跟卢伯打理岛上的事一样,刘叔负责安排园中的琐碎杂事。同样都是跟在聂铮身边的人,有私交也在情理当中,童延痛快地说:“行。”自己先进了客厅。 在童延身后,卢伯踏过池上石桥往外头去。 老人家见了老刘,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到外边似乎有吵闹声。 接着,门口的人匆匆迎着他们来。很有保留地说:“是晏老先生和晏小姐来了,说是要见聂先生,我说不在,他也不肯走,现在,保镖在应付他们。” 两位对视一眼,对晏老先生的来意都明白了八九分,这位平日见不着聂铮,今天应该是追着聂铮的车来的。为什么来这一趟?只怕是聂铮旁边那个位置太诱人。 两位都跟了聂铮许多年,虽然只是打理家事,但赵家这种巨贾大族的家事又跟平常人家不同,眼下这点场面他不难应付却也没敢轻忽。卢伯步子没停,心里暗忖,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位晏老无约而来不说,就这拍门闯堂的粗野架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卢伯踏着碎石子路一直朝外去,走出穿堂,正好碰上晏老先生气哼哼地冲进大门,身后还跟着晏小姐和赵家的一位叔公。 老刘忙上前劝阻,“晏老,聂先生不在。” 晏老带着自己的人想要硬闯,偏又被保镖拦着进不了穿堂,咆哮声几乎掀掉三层瓦。 “那我家孙女就在这等他回来,等他想通为止,左右已经等了他这么些年,如今我们向他讨个说法。” 晏小姐怨道:“爷爷……” 果然,晏老爷子这是架着赵家叔公一块儿施压往聂铮身边塞人。这就有些无耻了,卢伯想,他看着聂铮长大,自然知道聂铮不近女色,根本不可能对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