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从雪阳那样的波澜起伏的人生,他也生出了些放开自己的豁然之感。 刚才在台上,对着满座的表演行家,他半点紧张都没有,童延转头,朝聂铮落座的方向望过去,也可能像那位小花刚才说的一样,心有所依,所以平静。 晚会之后的酒会就是纯粹的庆祝和招待,媒体虽然也在受邀范围内,但手里的摄影机和照相机都放下了,酒宴的场面不再对公众公开。 聂铮这个幕后boss和几位大股东坐在一个相对显眼的位置,身边自然热闹。但跟人谈笑风生时,他分了点神,目光不露骨地追着童延。 童延一直忙着跟人招呼,穿梭在资历深浅不一的同行之间,似乎如鱼得水。跟人碰了一下杯,他再望过去的时候,童延刚走到影后凌珑面前。 童延笑容恰到好处,跟影后匆匆一个礼节性的拥抱,放在女星身后的手是虚扶着的。聂铮发现,虽然论咖位,童延现在仍只能算个三线,但风采放在巨星面前也丝毫不逊色。 不管境遇如何,童延终究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 孩子长大就有新的烦心事,这天,到场庆贺的,还有许多跟云星合作过的明星。 童延看到裴羿走到他面前时,有点意外,但没多少不耐,毕竟,他今天是东道,人家是客人。他笑着招呼,“裴羿老师。”权当裴羿没对他表白过,也权当他那一膝盖没顶上去过。 但裴羿很显然不领情,凑他近了些,“这些日子你去哪了?一个月没听见你的消息了,也联系不上你。” 这就不太好了,怎么就讲不明白呢?童延脚挪了半步,略微跟裴羿拉开距离,报了个地名,然后微微笑地说:“我对喜欢两个字,有了新的理解。” 关注他的人,自然知道他和聂铮的过往,应该也知道聂铮去了哪儿,他这就是只差明说自己已经有主,而从来没入过局的裴羿也再没入局的希望。 裴羿神色一滞,随后苦笑道:“原来我是晚了一步。” 童延根本不想留余地,“不是早晚的问题。” 隔着小半个宴会厅,聂铮终于发现,有个男人看他家孩子的眼神太痴迷。痴迷到什么程度,直到童延转身走远,这人还盯着背影看。而酒会上,对童延露出爱慕眼神的,这还不是唯一。 是的,他家孩子漂亮。童延今年二十三,相较十八岁时,艳冶也是男人那种英气勃发的艳冶,浑身上下的荷尔蒙气息几乎掩不住,男女通杀式的诱人。 聂铮可以站起来宣示主权,可他没有,无论如何,童延的正常社交他不能干涉。 但这一晚,他们格外激烈。 面对面,童延坐在聂铮身上,被男人箍在怀里。他一次一次被抛到巨浪之巅,那高处的风光几乎让人心脏受不住,他叫喊着讨饶,但很快,又被禁锢着抛送到更让人心跳失速的更高处。 接连着做了三次,聂铮才放过他。童延躺下休息时,骨头都快散了。 他只觉得男人今天势头不对,想到酒会上,在男人身边打晃的花草品相似乎都不错,开了个玩笑:“你别是被哪朵野花挑起了兴致,把力气撒到我身上了。” 小醋精,见不得稍微有点姿色的男女出现在聂铮身边一米以内。聂铮心里有些微妙的快活,于是也开了个玩笑,“野花这种植物,出现在你周围的几率似乎更大。” 童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乐颠颠地翻身,“你醋了?” 胳膊搭上男人胸膛时很是无力,他哑着嗓子笑了声,“还野花呐,我连家花都快伺候不起了。” 聂铮注视他片刻,“你是在向我求欢?” 童延一怔,这话真没毛病,被榨干的男人,自然生不出外心。他急忙张嘴,“我……” 但也只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全都被男人浊重的气息封死在唇间。聂铮强势地再次覆上他的身体,“满足你。” 他们在s城待三天,次日就是最后一天。聂铮得出去见一个朋友,童延则去了郑昭华那。 郑昭华给了他一本册子,童延接过来一看,是电影剧本,封面上有两个大字,归途。 这部戏他是听说过的,严导执导,摄影师正是他昨天接待过的华韵。《归途》的拍摄计划在庆典上就公开了,这部戏据说筹备已久,演员还没定。他跟那两位一起走了趟红毯,外边有人传这戏有他的份,居然不是传说,这饼真归他了? 郑昭华说:“回去好好看,这片子光写剧本就用了一年,不过你也别紧张,等你身体好了再开拍。” 童延顿时咂摸出点别的意思,“档期随我?不是,别是特意给我留的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