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能怪你,你找不到我们,是我浑浑噩噩多年,都是我的错。” “莫自责,眼下孩子回来,你可不能老是哭。”他的眼神暗了一下,“凌儿快六岁,按年岁上算,不可能是你亲生的。” 她抬起头,明白他的意思,她眼下十七,不可能生出五岁多的孩子,他已过弱冠,若成亲早,倒也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无事,就随便给他安排一个生母,我们一家人知道怎么回事就行。” 他的眼神幽暗起来,大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今天她怕是将一辈子的泪都流光了吧,“别再想,我盯着,你睡吧。” “那你要一直盯着,不能错眼。”她抓着他的衣袖。 “好,我一眼不眨。” 得到他的承诺,她才靠在儿子的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安心地睡去。 年轻的帝王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们,往日里冷峻冰封的绝色容颜,如遇春风消融一般,全是暖色,漆黑的眸子中,全是睡得香甜的妻子儿子,两世为人,此时此刻方才觉得圆满。 无眠之夜,没有休息的不止帝王,皇宫一角的织室中,灯火通明,顶尖的尚宫掌事们忙个不停,裁衣绣花,穿针缝衣,陛下入夜前交待的事情,天明之前就要做出来。 她们心中虽有疑惑,却半分不敢露出来。 手中的衣裳是做给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年老的掌事看着手中的杏黄色的织金料子,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绣上五爪龙纹,金线在她的手中飞快地上下穿梭,她埋着头,仔细地下针,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杏黄是太子才被允许穿的颜色,五六岁左右的太子,她们从未见过,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说皇后不能生养,算起来,太子定然不是皇后亲生的。 皇室秘辛多,知道得太多命不长。 大家默默地忙活着,没人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新帝可不是太上皇,新帝的眼中容不得沙子,她们做好本份的活计,少说多看。 卯时,陛下交待下来的八身衣服都赶制出来,年老的掌事将他们叠放整齐,亲自送到正阳宫。 正阳宫内,南珊从甜美的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儿子的睡颜,小人儿侧睡着,双腿蜷起,小嘴微嘟着,呼着香甜的酣气,身边的男子显然是一夜没有合眼,靠坐在塌边,含笑地看着她。 她坐起来,青丝滑落在肩头,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夫君,我不是在做梦,他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小人儿翻个身,嘴里嘟哝着,含糊不清,“妈妈…爸爸…” 她热泪盈眶,在他的嫩脸上亲一口,旁边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往。 夫妻二人起身,外面的杜嬷嬷听到动静,“陛下娘娘,可起了。” 南珊应声,杜嬷嬷低头进来,后面跟着织室的老掌事,她的手上,叠放着一身杏黄色的小袍子,上面还有一顶金冠,后面的太监们手上都捧着一套小儿的衣袍。 这是连夜制出来的。 南珊深情地看一眼自己的男人,还是他想得周到,自己都忘记这茬。 塌上的小人儿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凌重华立马走到塌边,郑凌欢喜地叫着,“爹。” 杜嬷嬷和老掌事听得心惊,却不敢抬头,弯腰低头退出去。 凌重华走到外室,老太监帮他穿戴好龙袍,他便起驾上朝去,室内只余南珊母子,看着摆放着的 几套衣服,略过杏黄色的正服,她挑出一身朱色四龙纹的长袍,拿到儿子的跟前。 郑凌有些跃跃欲试,“娘,我自己来。” 南珊一愣,“宝宝,为什么不叫妈妈了。” 小人儿露出一个神气的表情,就和大虎时一般无二,“这里可不是我们那里,我可是知道叫爸爸要叫爹,叫妈妈要叫娘。” 她揉着他的发,“凌儿真厉害。” 郑凌头昂得高高的,见南珊又用那种温暖的眼神看着他,他有些羞赧地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可是扯来扯去,衣服都没有穿上,这些衣服与以前的大不一样,以前他都是自己穿的。 儿子的动作让她又想流泪,孩子太懂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