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了,一件毛衣半成品,既松垮又拧巴,常常织一半要拆了重来。 “以前你岩风哥的毛衣都是我织的,”吴文霞叹道,“现在我都让他直接上外边买比较快。” 江云意也学着织,上手很快,两天时间织了个巴掌大的束口袋出来,吴文霞夸他心灵手巧,以后肯定很多女人愿意嫁给他。 江云意想到了傅岩风,试探xin问吴文霞如果自己以后一辈子不娶老婆会怎么样,吴文霞说,娶不娶老婆其实是个人的自由,只是要考虑到老了以后身边没人该怎么办。 江云意说,如果老了以后身边有人陪着,但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老婆或者小孩儿,是不是也可以? 吴文霞说她年轻的时候听过别的村有几个女人一辈子没结婚是靠姐妹结伴互相扶持到老的,只是她没有那么幸运能找到这样的同伴。 江云意心砰砰直跳:“只要能够相互扶持,不管男人女人都行,是吗?” 吴文霞织毛线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他,江云意手心冒出汗来,很快吴文霞手伸过来摸他脑袋,脸上带着笑:“放心,你以后肯定娶个漂亮老婆。” 此时的吴文霞还没意识到,眼前这人哪里是想娶老婆,分明想“嫁”给她儿子。 连着初三初四初五三天傅岩风皆是早出晚归,江云意一直到天黑回家都没等到人。 大过年江云意天天往吴文霞这边跑,村子又小,很快刘贤珍就不知从哪里知晓了这件事,在饭桌上阴阳怪气道之前以为他是在外面做工,没想到是给家里省钱跑别人家吃饭去了。 他低头吃饭不说话,刘贤珍一筷子打在他脸上,说他以后都别回来吃了。 筷子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江云意眼泪立刻就不受控地在眼眶里打转了。 大年初六一早江云意收拾了行李决定提前回校。 因为有高三生在,所以学校大年初六就开放宿舍了,住校生可以提前返校。 想走有一百个理由,随便给出一个刘贤珍都不会留他。 行李很简单,一个背包,一个拉链手提袋,没了。 小姑丈骑电动车送他去汽车站坐班车,他下了车,小姑丈就掉转车头走人了。 早上八点钟左右,傅岩风在车站附近的加油站给车加完油,出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路边一个石墩上。 他把车开过去停在那人身边,下车时候那人也看见他了,但却一下把头扭开。 江云意身上背一个包,脚边还放一个行李袋,身后不远处就是汽车站大门。 “要坐车?”傅岩风走近他,“不是说元宵后才开学?” 这人低头嘟囔:“提前开学了。” “那怎么坐路边不进站?”傅岩风问他。 “你也盼着我开学……” 听见这话傅岩风上前一把将他从石墩上拉起来,然后就看见这人右边脸颊有一道红肿的印子,像被什么细长的条子甩到脸上一样。 “怎么回事?”傅岩风皱眉。 就是再迟钝也该知道不对劲了,傅岩风没办法留他一个人,先把他带上车了。 一上车江云意侧身靠着椅背,说一句好困眼睛就闭起来了。 车站附近太吵闹,打电话推掉早上一个送货单子以后,傅岩风把车开进一条没人的小路,让江云意安静睡了一段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江云意揉着眼睛醒了,看见傅岩风一直盯着他,便还是把头扭开。 傅岩风问他:“脸怎么了?” “没、没怎么。” 傅岩风又问:“学校提前开学了?” 江云意只是低着头抠手指不说话。 等傅岩风不再问了,江云意才断断续续把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下。 话题从刘贤珍拐到村里其他人,最后落在傅岩风身上,江云意越说越哽咽:“你才不是什么坏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