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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与山谷之间 第22节




    想着心事,江云意一下就走神了,晚上躺到床上了还在发呆。

    但他在傅岩风面前从来没秘密,傅岩风把他捞到怀里随便问一句,他就全招供了,“你、你会不会想娶老婆?”

    傅岩风用最快的速度理清他的脑回路,然后回复他:“我自己的妈我自己能照顾,再说要找人照顾也是花钱请保姆,跟娶老婆有什么关系?”

    江云意趴在人身上,脸贴着人的颈侧,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好像还没能从自己构建的噩梦中出来。

    过了一会儿,江云意不喘了,傅岩风以为他睡了,没想到江云意又在他身上蠕动起来,直至在黑暗中跟他脸对脸。

    身体上的默契让他们最大限度找回了久别重逢的感觉,没戴套,江云意自觉抱着腿,一点点重新感知傅岩风的形状。

    很久没做,一开始总是困难,江云意咬着唇,掉了几颗眼泪才把人全部吃下,肚子胀得厉害,感觉要被弄坏。

    久别重逢做起来就收不住,床咯吱咯吱晃得厉害,谁也顾不上这声音是不是会叫人听见。

    冬天冷,后半夜傅岩风出去烧水,兑成温水端回房间来,江云意全身软绵绵,但被人抱在怀里仍不忘撅起屁股,由着人帮他清理。

    早上江云意没跟傅岩风去店里,主动要求在家陪吴文霞,傅岩风走后,他扭扭屁股先睡个回笼觉。

    九点钟,江云意起床刷牙洗脸,去吴文霞房间才知道她已经吃过了,就自己去吃傅岩风留在锅里的地瓜粥和两个水煮蛋,其中一个鸡蛋黄分给了大黄。

    昨天他刚跟吴文霞说过自己寒假要多吃蛋,今天傅岩风就像跟他有心电感应一般,多给他煮了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太阳,他白天再看吴文霞莫名觉得她气色又好起来,拄着拐已经能出房间了。

    拐放在一旁,吴文霞抱着毛线和棒针坐在沙发上,叫江云意帮她开电视,江云意问她要看什么,她说“挑小云你爱看的”。

    电视打开,屏幕上出现缴费通知,去年还有三十几个台能看,今年只剩三个。

    吴文霞反应过来:“电视好久没人看,你岩风哥不怎么看,阿姨也好久没看,都不知道欠费了。”

    所幸还有台旅游节目可以看。

    电视声响起,大黄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穿过堂屋中央,向大门走去,就趴在门槛边上。

    江云意回头看了眼,嘀咕道:“怎么感觉大黄好像越来越懒了……”

    好像从去年暑假开始,大黄在这个家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了,江云意记得最早的时候,每次他来大黄都会跑过来迎接他,还会摇着尾巴送他回家,现在却基本不怎么在他面前晃悠了。

    吴文霞低头织手里一块布,没抬头,很轻地叹气:“大黄它也老了。”

    “老了?”江云意怔了怔。

    “是啊,”吴文霞说,“狗和人一样,也是会老的。”

    “可是它看起来......”

    可是它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农村土狗都不太长命,这一年两年,你看它没什么变化,但其实它已经从中年到老年了。”

    想想距离上次大黄送他回家也不过一年多,但也许在大黄的狗生里,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大黄似乎听懂了他们说的话,仰头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像是回应,又像只是睡醒了在打哈欠。

    江云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吴文霞织着手上的毛线,抬头问他: “上海那边冬天冷不冷?”

    江云意回过神,抱着胳膊做出个发抖的样,说:“可冷了,有时候还下雪。”

    吴文霞也跟着哆嗦一下:“还下雪啊,那得多冷。”

    其实倒没有冷得多过分,雪也是很偶尔才下,在北方人眼里那都不叫雪,但在从没见过雪的南方人看来,差不多就是天寒地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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