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 倒是陈荏虽然努力却没有目标,为了用功而用功,对大学没有憧憬,只想把高中读完,管老师觉得他这种心态不足以支撑往后两年半的艰苦学习。 陈荏是走一步看一步,但管老师愿意带他出去玩,他没意见。 林雁行听说他要去,更没意见了,头天晚上就像个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坐立不宁,兴奋得满床打滚。 七八点钟时管老师打他电话,让他给陈荏送机票去,顺便提醒别忘了带证件,他只花了半分钟就从二楼蹦下来骑上了车,然后像屁股上装了马达一样往学校冲。 此时他真恨不得把排名在他后面的那七位弟兄都抱起来挨个儿亲! 没有他们,他就不能稳坐倒数第八宝座;没有倒数第八,就没有管老师带队旅游;管老师不旅游,他和陈荏寒假就没借口见面。 俩礼拜不见面,美雪还不被人拐跑了? 他已经想明白了,有些人的人生不能干涉,美雪的必须干涉,因为不干涉他难受! 他有义务带领美雪走上正道,因为那小孩不正常,老摧残自己,非把自己搞到吐血不可。 林雁行敏感地察觉到了陈荏的某种自毁心理,陈荏对此却毫无意识,依然埋头做题,顺便第八次无视药瓶上“一日三次,一次10毫升”的标签,将贼手伸向川贝枇杷膏。 他早已经不咳了,如此大剂量药物压下去,还能咳才怪,他就是喜欢喝。 郁明正在打包行李准备回家,见状就劝:“这玩意儿是不是寒凉伤胃啊?” 陈荏于是灌了口热水,忍了片刻,然后第九次去抓那药瓶,他才不在乎胃。 此时林雁行迈入他们宿舍,将机票拍在桌上,抢过药瓶就扔进了垃圾桶。 “操。”陈荏仰脖子看他。 林雁行问郁明:“他喝几次了?” 郁明说:“还问几次?一瓶都干了,他有病!” 和陈荏相处久了,他也起了变化,和林雁行说话不再吞吞吐吐。 林雁行斥责陈荏:“你是有病!” 郁明说:“别给他买了,你这是在纵容他。” 林雁行又捏陈荏的下巴:“识字吗?这是药!” 陈荏被他捏得脸变了形,好不容易打开他手,说:“我觉得没啥不良反应。” “你觉得就晚了!”林雁行说。 见郁明背包告辞出去,他拉了张椅子坐到陈荏身边,认真地问:“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挺讨厌自己的?” 陈荏一时错愕:“……啊?” 林雁行伸出一根手指点住他的心口,微微使力:“我感觉你有些行为是故意和自己为难,你这里好像有很多嫌弃,全是冲着你自个儿去的。” 陈荏就这么定定地被他点着,因为惊讶而略张着嘴,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林雁行不避开他的眼神,与之对视,那副极佳的皮相上挂着难得的严肃,真有一些他后来在大屏幕上瞪人的压迫感。 良久,陈荏轻声问:“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林雁行盯着他微润的唇,扛着肩膀努力维持着镇定,指尖都是颤的,他心想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好看?为什么只有我看见?是大家都瞎了眼还是他会隐身? 他长高了,像竹子麦穗一样的抽节,灌着浆,酿着蜜,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他,许许多多的江淑惠、周鑫灵会跟在他后面,给他送情书,织毛衣,带点心,搂他的腰,钻他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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