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仔细听着对方的自我介绍,知道他是谁后总算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对自己隐隐有着敌意:这人是首都党校那边过来的,叫梁信仁,比关靖泽要高一届。当初关靖泽考上首都党校后就提到过这个梁信仁,因为梁信仁那时候就已经在首都党校混得很开,都跟他说好了要给他当开路人。 关靖泽最后选择转到淮昌党校这边,在对关靖泽非常看重的梁信仁看来非常不明智,毕竟首都党校代表的含义是其他党校远远无法比拟的,考进了首都党校就等于一脚迈进了首都这个圈子,起点都要比别人高不少。 梁信仁也许是从哪儿听说他跟关靖泽感情好,这才对他没好感。 郑驰乐想明白后也就不纠结这件事了,这毕竟是集训,梁信仁就算想针对他也会按照基本的规则来。在可承受的范围内加大一点儿难度对他来说没坏处,有好处! 郑驰乐站直听完临时政委的安排,对于未来一个月需要应对的事情有了大致了解:集训集训,顾名思义,一就是集中行动,二就是接受训练。 这次“临时政委”一反以前让“新生”单独开班训练的惯例,煞费苦心地将他们安排在正式士兵里头参加训练、到集体营房住宿。这对于参与集训的人来说比往年要难上许多,毕竟以前训练虽然没打折扣,平时相处的却还是熟悉的同窗,心理上容易接受多了。 梁信仁对这种安排的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踏实,与其花同样的时间做打了难度折扣、降了难度档次的事,不如一次到位,从根本上了解个彻底。我知道一个人,他以前在基层倡导新型养殖时曾经亲自去养殖场做了三个月的事,从日常的场地清理、家畜喂养到后来的销售渠道铺设、农副产品加工,他都全程做了一遍。”梁信仁的语气微微加重,“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傻,我们可是要当官的啊,官字怎么写?两个口,动动嘴让人去做事不就行了?可是你不做这些事,谁去做?动员农民和工人停产停业去搞调查?还是拿着国家的钱雇几个人去做?是,那样我们就轻松了,我们动员几句、签几个字就可以放手。但是我们的价值是不是体现在我们签了几个同意、开过几次大会?不,我们的价值在于我们能造福于人民,你们的根基在群众那儿!所以我们要体会就体会最直接的、要感受就感受最真实的,做任何事都不要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郑驰乐听完梁信仁的话后心里也深有触动。 他考党校的本意就是冲着党校毕业后直接进入体制内这个便利来的,而他想藉由这条路来做到的事也很明确:尽力让“国医”能救更多的人。 这条路走起来不会太轻松,没厘清的体系纷争要把它厘清,没搭起来的医疗制度要把它搭起来,最重要的是——落后的方面要赶上去。 要做成这些事,光凭自己肯定不行、光凭臆想肯定不行、光凭一时热血肯定也不行。他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地从最底下往上走,同时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慢慢地拧出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 郑驰乐心里有些东西渐渐变得明晰起来。 关靖泽那边同样也遭遇了一些意外。 由于有任务在身,关靖泽没有回关家,不过他却见到了一个关家人。 居然是关扬凛。 关靖泽没想到关扬凛会找上自己,脸上却没把心里的诧异表露半分:“堂哥,进来坐。” 关扬凛在关靖泽的示意下入座,他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跟你合作。” 关靖泽不动声色:“什么合作?” 关扬凛冷笑着说:“有些人别的能耐没有,恶心人的本领却是一流,你听说了吧?老爷子退下去后也不知是不是老眼昏了,把那个‘小宝’当真孙子了。” 关靖泽说:“毕竟是你父亲的亲骨肉。” 关扬凛冷嗤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重复最开始的话:“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关靖泽问:“怎么合作法?” 关扬凛说:“对于对你不好还见不得你好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压过他看重的人一头。我们也不必摁死那个家伙,只要让那家伙永远出不了头就行了,看他能捧着个废物到什么时候。” 关靖泽从关扬凛的话里听出了深深的积怨。 本来以关扬凛母亲的品貌、出身而言,配关振德是绝对足够的,偏偏老爷子还很不满意,觉得自己儿子值得更好的,对关扬凛母亲百般挑剔,连带地对关扬凛也是各种苛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