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事我们会调查。”政委代表严肃地提出另一个问题:“听说特编部队当时丝毫不顾当事人意愿,强行将所有人带走。” 梁定国说:“事急从权。” 确实有要跟使馆共存亡,叫嚷着“我不会走”、“我不信美军敢炸掉大使馆”的人,但他派人出去时就已经说过了,谁要是不肯走就把他打晕了扛走,绝对不能拖延。 能进特编部队的家伙脾气当然都很硬,他们可不会在意别的东西,凡是不配合的都照梁定国的命令办事。 就在特编部队把人统统统统迁离后的第十二分钟,美军的第一颗导弹在使馆上炸开。 眼看使馆尚存一息,第二颗很快又接踵而至。 亲眼见到这一切的人就算再傻,也该知道这绝对不是误炸! 眼看政委那边似乎还有争议,梁定国站起来说:“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再问什么我也只能重申一遍,对我来说人最重要!驻外人员代表华国远赴异国,留在战火纷飞的地方从没想过退逃,我们的军队如果我不能保护他们,还保护谁?军研处的外派人员就更不用说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培养一个人才需要多久?而且就算花上同样多的时间、同样多的资源,也不一定能到培养出同样优秀的人!我们的军队如果我不能保护他们,还保护谁?可能对有些人来说面子最重要,但对我来说人最重要!” 梁定国的声音淳厚又洪亮,仿佛能穿透人心,会议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审查就此揭过。 当晚梁定国接到了叶仲荣的电话,叶仲荣开口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话:“我不如你。” 梁定国大方地接受他的赞扬:“这方面你肯定不如我。”然后他补充,“要论民生、要论搞经济,十个我也顶不上你一个指头,所以这种话就别说了。” 叶仲荣语气诚恳:“成大事要有大魄力,这一点你是我们这一辈里面最拔尖的。” 梁定国没打算让话题在这上面打转,他说了件别的事:“接下来我可能会在我们军队里头动动刀,你能帮我顶一顶吗?我总觉得你们那边最近不对头啊。别说我说话不客气,最近没事找事的人好像多了不少。” 叶仲荣说:“我的感觉也差不多,你说的事我记下了,待会儿我回家一趟,跟老爷子商量对策。” 梁定国说:“那好,你那边的进展好像也不错。关家那边虽然出了那么多糟心事,振远却是个有能耐的,这次他站出来为他儿子护航也大大地帮了你一把啊!永交这几年展得很快,都快赶上归化了,老杨那边恐怕都愁白了头。” 归化省是西北政治中心,也是华国的“四中心”之一,梁定国说的老杨就是现在的归化省省委书记杨浩然了。 关振远留在永交不肯挪窝,搞展搞得蒸蒸日上,眼看永交的繁荣程度都快要赶归化了,杨浩然能不急吗? 压力大如山啊! 所以杨浩然得空时没少跟梁定国吐苦水。 正事聊完了,梁定国也不忘跟叶仲荣说说闲事:“我家那崽子去淮昌那边搞集训,碰上个不错的娃儿,就是前段时间跟关家那小子在日报上当靶子的那个,好像叫郑驰乐来着。听信仁说他是振远的小舅子,真不知道振远那是什么运气,一下子就让他逮着两棵好苗子。信仁可是把他夸得跟关家那小子差不多啊,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桩事被提了起来,叶仲荣只能苦笑着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最后他叹气:“你对信仁他们的关心也比我多。” 梁定国一针见血地评价:“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人不信任。接触浅时很多人都现不了,接触深了就会渐渐感觉出来,很多时候你对人性往往会往恶的一面去揣测,极少真正交出你的信任。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这是个不太好的毛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