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们杀的都是公职人员,准确来说是官员,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郑驰乐看着对方的眼睛,“第二,这些官员大多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手上有着不小的职权,但又升迁无望。” 那人背脊挺了挺。 郑驰乐说:“这样的人是最危险的,因为仕途已经走到顶了,他可能不会再有什么顾忌,贪腐问题特别容易出现在这类人身上。” 那人眉宇间透出一种厌恶。 郑驰乐说:“而那七个官员的第三个共同点,就是喜欢玩女人,而且有几个还喜欢两三个人一起玩。过后有些女孩轻生过,但还是被他们用钱权压下了。” 那人骂道:“那都是人渣!” 郑驰乐说:“所以回到最开始,你们杀人的动机绝对不是因为看对方不顺眼,应该是你兄弟的准新娘出了事儿。逞凶的欲望是人最原始的本能之一,杀人这种事,有了一就有二,军队和警方在执行危险任务后都会有特殊的心理疏导,你们在杀人后却开始了逃亡,从此以后你们逃到每个地方后都总有人忍不住再起杀心。” 那人沉默下来。 郑驰乐说:“你能确保你们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吗?” 那人激动地站了起来,戴着手铐的手重重地打在桌上:“我们不会,我们永远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郑驰乐说:“是的,如果你们对无辜的人下手,你们就跟你们痛恨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了——去强迫弱小的女人、孩子、老人……” 那人说:“我们永远不会那么做!” 郑驰乐也站了起来,目光变得凌厉又森冷:“可你的好兄弟们抓走了我的外甥!她今年才十岁,盼了一年才有机会来见我一次!现在她在你的好兄弟手里,你还说你们不会?别睁着眼说大话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冷到极点,“你们有再多的理由,从你们杀死第一个人开始都已经站不住脚。瞧你们的逃亡方向,是准备逃去苏联那边吧?杀人、叛国、绑架无辜,你们真是有能耐啊!” 那人被郑驰乐一个又一个帽子扣下来,脸色渐渐没了血色:“不是这样的……” 郑驰乐逼视他:“我有哪一件事说错了吗?” 那人说:“那些人是人渣!弟妹她才二十一岁,那几天说得好好的,说一等到二十二就跟大昌去登记,结果那些人不是人,他们逼死了弟妹!他们有权有势,还把我们的安保公司关掉了,我们斗不过他们,只能拼命!” 郑驰乐说:“那在杀死他们之后,你们有很多机会可以自首。” 那人说:“难道我要让几个兄弟统统为那种人渣挨枪子?” 郑驰乐说:“所以你们杀人杀得很对,警方抓你们就是蛇鼠一窝、官官相护,你们杀人潜逃很在理。华国这个肮脏的国家你们呆不下去了,干脆就去苏联那边讨生活算了,这就是你们的想法,对吧?” 那人说不出话来。 郑驰乐说:“你们兄弟几个有过命交情,所以只要是为了其他兄弟,即使对无辜的人下手,也是无所谓的对吧?如果兄弟几个安定下来后讨不着老婆,花钱买一个被拐卖的女孩或者去抢一个回来,也是没问题的,对吗?所以说,你们跟你们最厌恶的人有什么不同?他们用权势打压人,你们用武力威胁人,根本没什么不同。做了就是做了,无论出发点是什么,你们都已经走上了歪路。” 那人说:“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你是想让我劝其他人自首,我做不到。” 他在逃亡期间研究过法律,他们这种情况属于“多次犯案”、“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就算投案自首也不可能得到宽大处理。 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够多活几天。 郑驰乐见那人意志坚决,沉着脸说:“我不是警察,不负责劝人自首。我只想让他们把我外甥女放回来,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那人说:“警方肯定会借机抓人。” 郑驰乐说:“你让他们把我外甥女放到一个可以坐车的地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