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一室跟太平间都在同层,设置在医院的地下室。 第一医院的医护人员迅速到位,一行人走下地下室,在更衣室换上防护衣、做好相应的防护措施,再碰面时就彼此只能透过防护镜对视了。 何老头儿没说多余的话,只是让郑驰乐走近点当自己的副手。 解剖一室的灯光明亮如昼,躺在解剖台上的遗体就像是熟睡了一样。 郑驰乐心里不免有些叹息,眼前这具毫无生命气息的遗体,几天前恐怕还是个健健康康的人吧? 希望通过病理解剖可以找到病因。 郑驰乐全神贯注地紧跟何老头儿的步伐。 何老头儿解说:“这病最有可能是周身型病毒感染,取样要全面,血液、脏器、渗出物统统不能漏。大家都专注点,不要出半点纰漏。所有的样本第一医院留一份,国家疾控中心留一份,全球疾控中心也送一份过去,这种要紧关头,谁都不要轻忽。” 其他人都点点头,快速就位。 尸体解剖不是什么难事,何老头儿又是这方面的老手,整个解剖过程很快就结束了。 只不过接下来才是真正需要慎重的:对样本进行病理分析。 何老头儿说:“乐乐,你负责带两个人把一份样本送去疾控中心,留在那边跟进。” 郑驰乐点头,让焦余亮顶上自己的位置,跟着第一医院的两个医护人员带着样本赶往疾控中心。 疾控中心的气氛也是沉重无比,来华交流的一位知名国际专家霍齐亚·阿道夫知晓了华国的情况,主动前来应援。 郑驰乐坐着医院的车将样本送到疾控中心时,霍齐亚·阿道夫正好在场,闻讯一起赶了过来。 郑驰乐将样本交给疾控中心的负责人之后就换下防护服喘口气。 霍齐亚走过来问道:“你好,我是霍齐亚·阿道夫,可以跟你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郑驰乐当然听说过霍齐亚的名字,这人在传染病方面的研究比很多人都要超前,他要是能参与进来说不定能够更快取得突破。不过这是在国家疾控中心,由不得郑驰乐主观判断该不该全盘托出,他以目光向疾控中心的负责人请示。 负责人说:“你知道什么情况统统告诉阿道夫先生。” 郑驰乐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霍齐亚皱起眉头,这样的病征闻所未闻,符合条件的病毒还真的很难找出来。他跟负责人商量:“我可以参与样本分析过程吗?” 负责人跟上面请示过后回答:“没问题,阿道夫先生请跟我来。” 郑驰乐说:“何老叫我在这边跟进。” 负责人点点头,安排郑驰乐跟霍齐亚一起做防护准备。 霍齐亚对郑驰乐的年轻感到惊讶:“你很早就开始学医了吗?” 郑驰乐说:“只能说不算迟。” 霍齐亚说:“你们华国人说话就是爱自谦。” 这不是闲聊的时间,他们聊到这里也就结束了闲话,进入病理分析室。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对于关靖泽而言这同样是个不眠之夜。 他往奉泰那边打了很多个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等辗转找上自己跟郑驰乐共同的朋友时,才知道郑驰乐已经不在奉泰了。 等佳佳在饭桌上说“小舅舅答应要来首都”,关靖泽猛地站了起来。 关老爷子说:“怎么了?” 关靖泽说:“我要去打听点事。” 关老爷子说:“打听什么,先吃饭!” 关靖泽说:“你们先吃。”吃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佳佳看向关老爷子:“爷爷,靖泽哥怎么了?” 关老爷子猜到关靖泽想的是什么,摇摇头说:“没什么,芽芽吃饭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