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一迈出市政府大门就看到台阶上严戒着的警察队伍。 越过警察拉起的警戒线,闹事人在政府外面拉着的标语赫然在目。 那是用鲜红的颜料在白布条上写着的“还我健康,还我公道”八个大字,长长的一条,看起来触目惊心。 闹事的人大概有三十四五个,个个皮肤黝黑,身材健壮,脸上的表情非常愤怒,一边高举拳头一边喊着那八字标语,大有不达成目的不罢休的势头!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只不过大多离得远远的,没几个敢靠过来。 郑驰乐转头瞧了一眼,就发现市政府大楼上或多或少有人站在窗边往下望,只不过没人愿意出来处理。 再看向米凯文,郑驰乐就发现他面沉如水,眉头拧成了川字。 不能怪米凯文不高兴,一天两桩闹剧,似乎都是冲着米凯文来的。 而且背后的推手似乎想把他也扯进来,目的不明。 郑驰乐没把太多时间花在揣摩背后推手的心思上面。 既然对方已经挑衅到他面前来了,他要是一味地想把自己摘出去,难保不会落下一个胆小怕事的名头。 郑驰乐走到最前面跟两个负责拉警戒线的警察说了两句,缓步走出警戒线。 正当对方满脸警惕地等着他说出假大空的话时,郑驰乐居然直接走到那几个伤员面前。 他半蹲到担架面前查看他们的伤情。 这显然是施工时受的伤,郑驰乐粗略一看就能推断出当时的情形——在用起吊机将钢筋往上拉的时候,起吊机突然出了故障,满满一整批钢筋从高处砸落,造成了眼前这几个伤员身上的严重创伤。 创口还很新,大概就是昨天或者前天伤到的,除了外露的创口之外,有个伤员胳膊、大腿、小腹都缠绕着绷带,面色惨白,唇色泛青,气息微弱。 而且意识并不清醒。 郑驰乐看得直皱眉。 他面带冷意:“谁叫你们过来市政府这边闹事的?” 有人接话:“米大俊是市长亲戚,我们不找政府找谁!” 郑驰乐指着伤得最重的伤员说:“你们谁是他的亲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应声。 郑驰乐说:“那么谁是他的朋友?” 这下有人回答了:“我们都是!我们都是一个乡出来的好兄弟!” 郑驰乐说:“好一个好兄弟!好到可以决定他的死活是吗?” 这次又没有人吭声。 郑驰乐站了起来,冷然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脸上,将他们的惊慌、愕然、退缩一览无遗。 他没有马上接着往下说,而是扫视了一圈。 直至有人开始喘起了大气,郑驰乐才冷下脸说:“敢情不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就不把他的命当他的命了!不管你们有什么诉求、不管你们想要讨什么公道,都不应该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你们把他抬过来,他同意了吗?”他的目光变得像刀锋一样凌厉,“如果他同意,那么在他同意之前你们有没有告诉,伤口再次裂开可能会让他没命,就算再施救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瘫痪一辈子!” 有人嗫嚅:“你、你不要往严重里说!你这是想给米凯文开脱,你们蛇鼠一窝!” 又是这种没创意的用词。 郑驰乐说:“医生有没有说不能随意移动他?” 一阵默然。 郑驰乐没再看他们一眼,他叫那个报信的小伙子帮忙去办公室把自己的药箱拿出来,转过身又蹲在伤者跟前,伸手按压着渗出鲜血的那几处创口附近的血管,避免二次受伤带来的致命伤害。 他急救得太认真也太专注,周围人竟没有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