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儿子不像自己生出来的孩子。 他跟她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早前无论她怎么哄、怎么骗、怎么恳求,他都不愿意稍微露个头、让老爷子看高他一眼,直到她都绝望了、认命了、放弃了,他才施施然地在同辈中出头。 那种从容的姿态让她感到心惊、感到陌生,也感到心寒。 而眼前满脸伤怀的叶沐英,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叶沐英母亲怔怔地看着自己儿子,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郑驰乐扫了眼叶沐英母亲的神情,伸手搭在那个年轻人的肩膀上:“你们这么早过来,都没吃早饭吧?进来帮把手,随便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郑驰乐说得随意又自然,听起来好像他们之间已经是相当熟稔的老朋友。年轻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跟着他到了厨房。 郑驰乐问:“会洗菜吧?” 听到郑驰乐真把自己当“巨婴”了,年轻人说:“当然会!” 郑驰乐塞给他一把青菜:“洗干净,我给你们熬个青菜瘦肉粥。等下我们就要去会场那边开会了,你记着该熬多久,时间到了就揭开让它再煮十分钟。” 年轻人边听边点头,等缓过神来又怒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郑驰乐朝他一笑:“你不饿吗?” 年轻人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咕噜直响。 郑驰乐隔着衣服拍拍他的肚皮:“跟谁过不去都不该跟自己过不去,对吧?” 年轻人瞪着他。 郑驰乐微微地笑了笑,站在一边淘米。 郑驰乐这个已经吃过的人都动起手来了,年轻人只好闷不吭声地站在他身边洗菜。 郑驰乐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来做什么?” 气氛比之一开始的剑拔弩张早就不太一样了,年轻人听到郑驰乐的问话后就先认了错:“我刚才语气不太好,是我不对。” 郑驰乐微讶,转头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说:“可叶沐英就对吗?婶婶嫁给我叔叔的时候,他根本都不露面,连电话里都只给了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祝福。那几天我婶婶都郁郁寡欢,我叔特意找我过去陪她,婶婶真是很好的人,我把她当自己妈妈来着!” 郑驰乐倒没想到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挑了挑眉,问道:“你要是真把你婶婶当妈妈看,怎么会故意挑起他们的矛盾?” 年轻人没了最开始的毛躁,咧开了一抹笑:“流脓的伤口就该一次将它挖掉,免得它烂在那里毁了一切。你刚才不也故意站出来维护叶沐英吗?一样的道理。” 郑驰乐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 他暗暗朝对方竖起一个大拇指。 年轻人说:“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郑驰乐说:“你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郑驰乐首先开口,朝年轻人伸出一只手:“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郑驰乐。” 年轻人说:“你好,我叫田行健,口十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那个行健。” 郑驰乐说:“好名字。” 田行健说:“我听说过你,也见过你的报道。没想到你跟叶沐英居然是朋友,你们不是一类人。” 郑驰乐笑容不改:“你还想故技重施,我在跟沐英之间也挑拨一下吗?” 田行健边洗菜边说:“我说真的,你们真不是一类人。”他转头看着郑驰乐,“他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会不择手段,而你却不会。” 郑驰乐说:“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跟沐英一样。” 田行健说:“不算特别了解,不过是旁敲侧退得出来的结论而已。要不是婶婶舍不下叶沐英这个儿子,我大概会劝她离这个可怕的人越远越好。”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