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 奉泰这么多年下来,竟是再也没动过。 李见坤若有所思地看着徐观鹤。 听李见坤提起自己死去的儿子,徐观鹤脸色气得发青:“李见坤,你不要不知好歹!” 瞧瞧,这嘴脸就出来了。 李见坤可没忘记当初这些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一个两个就是这样骂他“不知好歹”,都觉得黄震军肯跟他好是看得起他,非劝他“别给脸不要脸”。 真是忠心耿耿的一伙人。 烦透了! 多看一眼都烦。 李见坤说:“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他瞧了徐观鹤一眼,不耐烦地赶人,“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回去吧。就算当初我跟你家主子真有什么,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能拿出来说事?你有时间找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突破口。” 徐观鹤神色复杂地看着李见坤。 李见坤也沉默地对上徐观鹤的视线。 徐观鹤说:“你太小看你对震军的影响了。” 李见坤说:“是你们高估了我对他的影响才对。” 徐观鹤有些激动:“见坤,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李见坤静静地望着徐观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玩这一套。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你们什么都瞒着吗?现在倒来怪我毫不知情,你们还真好意思。”他连连摇头,“你们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资格掺和,所以你们也别来找我。” 徐观鹤抓住李见坤的手腕说:“你知道那一次军改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落得无疾而终收场吗?” 李见坤将徐观鹤攫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一只一只掰开,淡淡地说:“你是想告诉,是因为有人拿我威胁黄震军吗?” 徐观鹤说:“就是这样,当时有人跟震军说我儿子的死只是个警告,他要是再执意将军改执行下去就会对他最在意的人下手。” 李见坤说:“嗯,这我也知道。不过那时候他大儿子黄毅才十几岁,就被人抓了去当人质。救回来后黄毅已经奄奄一息,黄震军为他找遍了奉泰的医生,最后要送到首都去才稳住病情。”他目光清明,“有家业的人自然就有了牵挂,他为什么而妥协不是很明白了吗?自己没办法坚持自己的选择,就不要扯别人当借口。” 徐观鹤说:“不,对方找出你了!即使是阿毅生命垂危,震军也没有退让半步,接到阿毅的病危通知时他还咬着牙跟我们商议下一步动作!直到对方寄来一批被子弹射穿的你的照片,震军才变得沉默!” 李见坤看着徐观鹤:“你要我说什么?要我说我很感动吗?算了吧,早过了那种年纪,现在我跟黄震军之间早就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徐观鹤哪会不了解李见坤的脾气,这人年轻时看起来就像是个什么都好商量的人,但那时候就已经拧得很!以前黄震军就常常跟他感叹:“我这么死皮赖脸地缠着,就算是石头都应该捂暖了,怎么这家伙还是跟一开始没什么两样?” 到后来李见坤跟黄震军翻脸,黄震军将李见坤逼得很死,几乎阻断了李见坤跟所有人往来的机会,偏偏李见坤就是不肯服软。交不上朋友他也不在乎,反倒顺水推舟地养成了如今这古怪脾气,逢人就刺上几句——生怕得罪的人不够多。 如果李见坤肯放软态度——哪怕只说一句软话,黄震军再怎么都不会变成像现在这种模样。 当然,李见坤也并没有错。 这人活了快六十岁,却并没有像他们这样被世事染得太黑,他有着理想化的思想和观念,黄震军永远都无法取得他的认同。 年轻时徐观鹤是黄震军的拥趸,凡事唯黄震军马首是瞻,确实有过觉得李见坤“不识抬举”的想法。可随着岁月流逝,李见坤和黄震军各自的坚持都让徐观鹤感到心惊,原来李见坤不是假清高地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不打算再回头;原来黄震军也不是一时气怒想报复,而是真的不肯放手。 要不是前段时间醉酒后黄震军意外说出了上次军事改革彻底停滞的真正原因,徐观鹤永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