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自己跟其中一位作者讨论时收到的回函。 想来柴宫悠人后面的失常就是因为这个。 其实郑驰乐还挺看好柴宫悠人的,要是拿国内的同龄人出来比较的话,那么郑驰乐觉得只有焦海还能跟他比一比。 想到柴宫家可以给柴宫悠人提供那么好的条件,郑驰乐微微顿了顿,套起衣服去了省院。 省院全程奉泰省第一医院,院长姓胡,跟郑驰乐很熟悉。 胡院长见了郑驰乐后笑得合不拢嘴:“小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郑驰乐笑道:“我这人啊,一想到什么事情就呆不住,正好想起您今晚要轮班,索性就直接过来跟你聊聊了。” 郑驰乐这脾气所有人都晓得,胡院长也不觉得突兀,他问道:“是不是卫生厅那边准备搞什么新动作?” 郑驰乐说:“不是,我是想来跟您讨个人情,走个后门。” 胡院长瞪着他:“你说的是什么话!” 郑驰乐笑着说:“胡院长您记得焦海那小子吗?” 胡院长说:“怎么不记得?说实话,他会分到我们奉泰来我还觉得惊讶,因为他们家可以说是医学世家,影响力杠杠的!”说着他又想到了郑驰乐跟焦家的交情,他对郑驰乐真是佩服到极点,即使是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没有郑驰乐这样的关系网!他啧啧赞叹,“小郑你跟他父亲焦余亮往来也很深!” 郑驰乐淡笑:“早年书信往来多了也就熟悉了。我这人脸皮厚,一个劲地跟焦叔他们请教,他们都拿我没办法啊!” 胡院长说:“你是想让焦家小子到省院来?” 郑驰乐点点头。 他对胡院长说起柴宫悠人的事:“这个年轻人天赋好,又有着大好的师承,再加上柴宫家的财力和东瀛领先的医疗水平,往后的空间是非常大的。我跟他接触过两遍,大致也摸清了他的脾气。他跟焦海挺像的,都有着年轻人的锐气——不服输的锐气!等他连思想也上去了,目光放长远了,进步肯定非常快,更上一个台阶也只是迟早的事。” 胡院长听郑驰乐这么夸一个东瀛人,隐隐有些不服气:“我们国内不也有不少好苗子吗?” 郑驰乐肯定了胡院长的说法:“没错,国内好苗子很多。每年《国医新志》上都有不少新面孔,他们的想法都非常新,临床经验也不差,可以说我们国内医学界的风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甚至还可以说是我们国内学术界里面最开放、最活跃的一块沃土。” 胡院长苦笑:“我觉得你接下来肯定有我不想听的话。” 郑驰乐说:“胡院长您果然很了解我。”他认真地凝视着胡院长,“任何变革都是思想先行,后续是否有力看的却不仅仅是思想。国内很多领域都在寻找突破的方法,有些正在尝试、有些惨遭失败、有些勉强站稳脚跟……这期间遭遇的种种阻碍,并不是源自于思想没能挣脱桎梏,而是源自于我们的硬件条件没跟上——我们所能给付出全部脑力和精力的研究人员的资金和条件实在太少了、太差了。我前段时间刚听说一件事,那就是首都大学一位数学系老教授最看好的弟子,最终选择留在首都当个中学老师——因为待遇好,更因为在国内学术界里看不到未来。” 胡院长沉默下来。 这些事情他何尝不知道,能坐到省院院长这个位置他也是从底下一步步拼杀过来的,对于这个行业里头的一些糟心事比很多人都更明白。 坐稳了好位置的人总是大义凛然地对其他人说要讲奉献、要讲集体精神、要讲为国出力……可这又不是万能的洗脑办法,尤其是随着改革开放春风吹遍大地以后,大部分人的脑袋瓜已经开始自行运转了,谁还当被糊弄的傻瓜? 对于胡院长来说,最明显的就是省院这边的队伍慢慢有点不好带了,有些医生摩拳擦掌地准备出去单干,没有那个能耐的也把脑筋动到药品市场上。 医疗体系的商业化正在侵吞着原有的医疗制度,人心也渐渐变得浮躁起来。 胡院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免不了的,你瞧瞧教育那块不也同病相连吗?” 郑驰乐知道胡院长肯定比自己感触更深,所以劝慰道:“开放是件好事,实打实的好事,只要引导得好了,我们也能让它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胡院长说:“成,你说说你要我做什么。” 郑驰乐说:“焦海是所有好苗子里面挺出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