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儿子挨打的事她找几家过来问个清楚,反遭了婆婆的训斥,如今人证俱全,孙氏就一手拽着儿子,一面带着小丫环找婆婆说理去了,孙氏自觉拿住了理,与婆婆道,“恭族弟家那丫头,别瞧着年纪小,一肚子的坏水儿。咱们阿洛,以往多么乖巧,跟那丫头玩儿了半日,就学会了打架,真是岂有此理!”一面说,手里还恨恨的拧着帕子。 刘氏静静的听孙氏说完,又听何洛身边的丫环将那天何子衿说的话学了一遍,刘氏眉毛都没皱一下,对孙氏道,“眼瞅着我大寿就要到了,听说恭儿她媳妇去岁还给她婆婆抄了平安经,阖族都知道的孝顺媳妇,你五婶子就是有福气。可惜你们妯娌三个,也只你识得字通得书,要不就劳烦你也给我抄几篇。你也知道,人老了,脾气也怪,闲着没事儿就爱个攀比。” 孙氏顾不得多想婆婆怎么突然扯到抄经的事情上了,也不敢推辞,连忙道,“这原是我的本份,就是母亲不说,我已在抄了。想着抄好了放到姑妈的小佛堂里供着,也是媳妇的心意。” 刘氏点点头,“难为你有心,这事我知道了,你去吧。洛儿留下陪我说说话。” 瞧婆婆不痛不痒的样子,孙氏回房与丈夫抱怨,“我原想着同恭族弟他们说道说话,母亲只不让。” 刘氏私下同儿子道,“阿洛的性子,委实太老实了。上次小孩子打架,原不是大事,你们兄弟小时候,哪个没打过架?我就说你媳妇闹得太过,原本自家有理,最后反得罪了人。孩子念书要紧,性子也不要拘得太厉害,我倒是宁可看孩子出去把人打了,也不想看孩子出去被人打。” “以往我只担心阿洛太软,如今瞧着,还是有血性的孩子。”刘氏不似孙氏那般怨天怨地,反是面露喜色,“这世上,没有独人。阿洛先前适龄的朋友少,就一味念书。如今他渐大了,念书要紧,有一些关系好的族兄族弟,也不是坏事。小孩子的情分,就是打打闹闹中处出来的,一点小事,不必大惊小怪。你瞧着阿洛些,性子活泼些无妨,别在念书上分了心就行。不然,若真念成个呆子,纵使考出功名来,也无大用。” 倒不是何恒偏心,只是母亲妻子的话,只要有脑子的都能分辩出哪个更明事理,何恒笑,“母亲放心,我原也没放在心上。” 刘氏叹口气,“你还是要劝劝你媳妇。我知道,她就阿洛一个儿子,一颗心全放在阿洛身上,在她眼里,一点小事也成了大事。都是做母亲的人,我什么明白。只是,她呀,心还是有些窄,你以后是要做族长的人,一族事务都要你来管,一个好汉还得有三个帮才好,为人要精明,不然日子过不得;该计较的要计较,不然别人以为你好欺;有些不必计较的,也要适当宽厚些,心宽了,才有后福。” “这话,我做婆婆的说,她难免多心。你们小两口私下说吧。”刘氏简直为长媳操碎了心,想着别人家媳妇怎么那般精明伶俐,到了她家这个……扶了多年还是扶不上墙哪…… 何恒皆应了,不免面有愧色,“儿子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叫母亲为儿子操心。” 刘氏摆摆手,“我不过是见了就说一说。这个家早晚是你们的,我做娘的人,自然盼着你们好。年下这几日,多去瞧瞧你姑妈,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这说的是贤姑太太,贤姑太太有族中地位超然,除了因贞烈之名外,她是族长嫡亲的妹妹,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何恒道,“依儿子的意思,上元节还是请姑妈到家里来团聚。”贤姑太太是难得的明白人,她是守了寡,可并没有住兄嫂的屋子,她住的是自己的宅子。两相清净不说,起码自己能做自己的主。 刘氏道,“是这个理。跟你姑妈说,她不来,我同你父亲亲自去请。” 何恒笑着,又同母亲商量了些族中事。 作者有话要说: ps:准时更新~~~~~~~~~~ ☆、何洛 何子衿也不知道啥原因,反正族长太太刘氏时不时的就请她母亲带她去家里做客,还常让何洛跟她一道玩儿,或是叫何洛去家里找她。若不是同族不婚,何子衿还得怀疑自己小小年纪貌美出众,有人想订娃娃亲啥的了。 及至在贤姑太太那里见到何洛,何子衿暗搓搓的想,难不成是族长家肖想贤姑太太的产业啥的?她常到贤姑太太家去,也知道贤姑太太是族长的亲妹妹,一辈子守寡,自然无儿无女,不过,贤姑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