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陛见那事又想了一回,笑道,“陛下那是吓你呢,他就五位公主,哪里有第六个女儿,最小的五公主也早嫁了的。” 阿念道,“那也得以防万一啊,我担心的很,吃不下睡不下的。” 子衿姐姐取笑,“谁中午吃了两碗饭哪。” 阿念一脸忧愁样,话也不说了,就眼巴巴的望着子衿姐姐。子衿姐姐想到老皇帝恐吓阿念的事也有些郁闷,道,“先办事,待你过了十六岁,咱们再圆房。” 阿念一听圆房啥的,不禁有些羞,连忙道,“都听子衿姐姐的,我就是想先把跟子衿姐姐的名分定下来,咱们成了亲,什么都听子衿姐姐的。” 子衿姐姐便也对亲事没什么意见了。 先成亲也好,省得老皇帝再出幺蛾子。 何老娘私下跟儿媳妇嘀咕,道,“咱丫头瞧着机伶,其实像我,是个心实的,看,咱们怎么说她都不乐意,阿念一说,她就乐意了。” 沈氏笑道,“他们俩商量妥了也好。阿念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事要不是阿念先提,我也没想这么早给他们办。”虽然近来打听阿念是否未婚的人多了些。但沈氏也自信自家闺女足够出挑,她并不如婆婆这样着急,生怕阿念会跑了啥的。要阿念真是个会变心的,成亲前变心,总比成亲后变心的好。谁晓得,她还没急,阿念倒先急着办亲事。沈氏心下很是满意,觉着阿念是个本分的孩子,纵中了探花,也依旧对她闺女像以前一样,不是那等略有出息便不知东南西北的货色。起码,比阿念那个爹强百倍,当年弃了阿念母子,如今又怎样?家里孩子可有一个有阿念这样的出息?沈氏就不信,难道守着元配嫡子,以后就没前程了?难道个顶个当官的都有靠山有背景不成?再退一步讲,纵官场没助力没前程,便是守着进士功名回家种田,也是碧水县一等一的人家!她弟弟沈素也是进士,当初来帝都还是租朝廷的便宜房子过活,现下难道过的就差了!无非就是给忘恩负义寻个理由罢了。 阿念不似其父母,沈氏表示很放心。 两人的亲事就这么定了,因近来事忙,索性等阿念这探花的事儿差不多了,家里摆过酒席,款待过街坊亲朋的,再去算日子不迟。 何老娘把章呈都定下来了,眼下先是天官夸街的事儿,何老娘道,“阿念游街的时候,咱一家都去看啊!我让小福子去朱雀街最好的茶楼君子楼包了二楼临窗的位子,咱们去瞧阿念去!” 何子衿纠正,“祖母,那叫夸街,不叫游街,犯人才是游街呢。” “甭管什么街吧,反正到时咱一家子都去,叫上你外祖母你舅妈他们,一道去!”何老娘把事儿定下来了。 何子衿问,“君子楼的包间很贵吧?” “还成!早半月前我就让小福子定下来啦!”提及此事,何老娘颇有些得意,认为自己有先见之明。 何子衿心下一算日子,道,“那会儿刚出了会试榜吧?您老真有先见之明。” “那是!”何老娘没说是陈姑丈给她提的醒,会试榜一出,陈姑丈就同何老娘把事商量妥了,何老娘还在担心家里孩子的名次,陈姑丈劝她道,“孩子们总归都是进士,听说那一日热闹的了不得,咱们去瞧瞧,也当开了眼界,以后说与子子孙孙,好让他们上进。”然后,陈姑丈提出这事儿必要他请客才是。何老娘拿眼一翻陈姑丈,道,“我自家喜事,干嘛要你出银子!老娘有的是银子钱!”硬是自己拿的私房银子,孩子们有出息,叫她倾家她也情愿。 何老娘道,“还有阿冽俊哥儿阿玄阿绛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孩子们都去。”又指了小陈氏道,“阿芳,你也去,连你大哥二哥,你爹,咱们都一道。不为别个,都看看,这也只有读书人才有的荣耀咧!” 何老娘说起来,唯有一样遗憾,道,“就是那短命鬼死的早了,早就看他无福,不然,若活到今儿个,该有多高兴!” 何老娘感慨了一回自己早死的老头子,何子衿道,“亏得有祖父在地下保佑着咱家,不然,咱家哪得这般顺顺利利的呢。” 何老娘认真点头,“这也是!”当天晚上又打发儿子,叫去给老头子牌位前又烧了回香。近些天来,因家里喜事多,何祖父可是没少吃家里的香火,想来在地下日子也是过得滋润的。 因阿念是探花,故此,在天街夸官前,阿念先穿上了探花郎的大红衣裳,官帽一侧簪一枝彩花,给何老娘看。把何老娘喜的,只觉着两只眼睛看不够。这衣裳这花儿都是朝廷发的,精致的了不得,阿念簪的是彩花,听说状元郎用的是金质银引的簪花,又不知是何等模样啦!但只看阿念这一身的俊俏风流,何老娘不信还有人能穿的比阿念更好,心下亦愈发觉着自家丫头片子有福。想着丫头片子这般运道,要是媳妇再给生个小孙女,能有丫头片子的运道,也是不错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