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先前老说疼,不要人近身,这会儿舒坦了,又疑神疑鬼。”阿冽道,“你不是一直说疼么,我就找了本书研究了一下。” “看什么歪门邪道的书啦?” “明晚咱们一道看。” “去!我才不看呢。” “那我看了教你。” “我也不学。” “成,你躺着就行。” “越发坏了。” 田嬷嬷听着里间时不时有笑声传出,心下总算松了口气,想着,小夫妻刚成亲,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合的。这回姑娘过来,可算是过来对了,跟姑爷情分多好啊。 因着新媳妇过来,阿冽好几天都是笑眯眯地,别说阿冽,就是余幸,嫌沙河县苦啊啥的,结果,小夫妻一团圆,气色很是不错,尤其添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当然,余幸很有些看不上沙河县本土的士绅太太,也是真的。尤其庄太太,还爱带着针线过来,一面做针线一面巴啦巴啦的说些本土八卦,一下午得喝三壶茶水,点心也要吃半盘子,余幸简直见不得庄太太,觉着庄太太太过粗野。 见得见不得吧,反正日子就这么过。孩子们对于多了个舅妈、嫂子、婶子的长辈,也很快就接受了。阿珍还给了个评价,瞅着余幸道,“比成亲那天好看多啦。 何老娘好笑,“你还知道好看难看啊?” “知道。”阿珍点头,“阿曦妹妹第一好看。” 阿曦投挑报礼地,“阿珍舅舅跟我一样好看,也是第一好看。” 阿晔听这话气地,与阿曦道,“咱俩是龙凤胎,才是一样的。” 阿曦扬着小肉脖子,道,“我比你好看,阿珍舅舅也比你好看。” 阿晔道,“明儿祖父再考你千字文,休想再叫我帮你了。” “我才不用你帮,珍哥哥都教会我了。” 阿晔气地,自从纪珍舅舅来了后,他妹妹就总跟纪珍舅舅在一块儿,明明小时候妹妹都是跟他在一起的好不好!而且,有了纪珍舅舅,妹妹也不如以前好欺负啦。 阿晔每每想起,小小心灵便十分郁卒。 余幸时常听阿曦阿晔说“祖父”,私下还问丈夫,“我听说姐夫亲生父母都不在了,阿曦阿晔叫的祖父是谁啊?” 阿冽道,“是朝云师傅。” 余幸心头一跳,同丈夫打听,“就是皇后娘娘的舅舅,方先生吗?” 阿冽有些讶意,道,“你也知道啊?” 余幸道,“我知道有什么稀奇的,你忘了我祖母姓什么了?” 阿冽这才想了想,“是哦。”他成天的忙,把太岳母姓谢的事给忘了,就听妻子道,“说来,我家同方家也算姻亲,方先生也是我的长辈,你说,我要不要过去请安?” 阿冽道,“不用了。朝云师傅不见外人。” “我是外人么?”余幸不满。 “那他也不一定见你,再说,谢家跟朝云师傅只是姻亲,又没什么血缘关系。” “那也不能问候都不问候一声吧。”余幸道,“这样成不成,我写个帖子,备份礼,托姐姐递过去。要是方先生肯见,自然好,就是不见,咱们的心意也尽到了。不然,亏你还成天师傅师傅的,就不从我娘家论,我嫁了你,也得叫师傅知道一声,是吧。” 阿冽道,“朝云师傅知道的啊,聘礼里那对鸳鸯佩,就是朝云师傅给的。” 余幸大叫一声,捶丈夫一记,“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你也没问我啊。”阿冽颇是无奈,觉着女人脑子想的东西真是叫人理解不透。 余幸又捶他一记,忙叫丫环把鸳鸯佩取出来,再赏鉴了一回,道,“原我就瞧着是块古玉,平日里都没舍得戴。” “都是谎话,初时都戴的,上回拌嘴后你就不戴了,带把我的也收了回去。”阿冽拆媳妇老底。 “闭嘴闭嘴闭嘴。”余幸白眼,自己又笑了,道,“上牙还有磕着下牙的时候呢,拌嘴怎么了,以后拌嘴的时候还多着呢。” 阿冽把媳妇揽怀里,道,“干嘛要拌嘴呢,你看姐姐、姐夫,一次都没拌过嘴。” “姐姐说什么,姐夫都听,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余幸心说,大姑姐跟只母老虎似的,谁敢跟她拌嘴呀。 “你要说得对,我也都听。” 小夫妻叽叽咕咕的说些私房话,余幸虽是个作人,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也自有欢乐时光。只是第二天就叫阿冽帮她去递帖子,阿冽道,“你跟姐姐说不一样么。” “我就要你去说。” “你先放一边儿吧。”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