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不乐意啊。”阿冽摸着媳妇的肚子道,“只是,我已与阿念哥说好了,咱们有了闺女,就与阿念哥做个儿女亲家。阿昀阿晏是今年生的,咱闺女是明年的日子,正好大一年,同年般配。要是配阿晔的话,阿晔明年就七岁了,有些大了。当然,如果孩子们实在投缘,也不是不行。反正阿念哥仨儿子,随咱们闺女挑。” 余幸都不晓得此事,狠捶了丈夫一记,“你怎么不与我说!” “这不是说了么。”阿冽道,“是去岁说定的了,那会儿你还没怀上呢。我担心说了,你再急怀孕的事。你不常夸阿晔他们吗?” 余幸哼一声,算是领了丈夫体贴的情,还是有些不满道,“孩子好是一回事,亲事是一回事,万一以后脾气不相投如何?” “我就不信,难道阿晔他们兄弟三个都与咱闺女不相投?”阿冽很是看好这桩亲事的,道,“你不是常夸阿昀是福星么。”说着,阿冽搔搔没毛的下巴,道,“其实我比较喜欢阿晔,这小子念书上十分伶俐,阿念哥就是探花出身,以后说不得阿晔得考个状元呢。要是阿晔中状元,你说这亲事好不好?” 余幸铁面无私,摸着肚子道,“那就谁中状元,就嫁谁。” 阿冽笑,“好一个势利眼的丈母娘!” 余幸气笑,虽不满丈夫给闺女定下亲事,可转念一想,大姑姐夫的确是极会念书的人,倘如丈夫所言,几个外甥那般出息,也当配得自己长女,便又捶丈夫一记,道,“以后再说,小孩子的性情哪里说得准。得性子合适,才好做一辈子夫妻的。不然,非但害了孩子们,咱们与姐姐姐夫还如何相见。” 阿冽完全不是这等心肠,阿冽道,“放心吧,要不是孩子们年岁差的太多,我还想阿曦做儿媳妇呢。”只是,眼瞅着阿曦一年大似一年,他跟姐姐实在年岁差的有些多了。 余幸好笑,“也不一定以后姐姐就不生闺女了。” “那咱们说好了,不论闺女儿子,必要做一门亲的。”阿冽趁机道。 余幸不想自己不留神入了丈夫的话中圈套,没好气道,“以后再说!” 除了给儿女定娃娃亲这一点外,余幸对丈夫近来的表现甭提多满意了,就是,肚子里的淘气鬼没一刻消停,余幸孕吐的,整个年下半点儿好东西都没吃上,连惯常吃的血燕都是吃一口就吐。奇异的是,有一回见着铺子里送了辣白菜来,余幸突然就胃口大开,她以往很少吃这种重口的菜,这次却是一见之下就流口水,一个人吃了一碗,险把大家吓着。 独何老娘见怪不怪,道,“让阿幸吃。有身子就这样,以前我怀着阿冽他爹时,就爱吃醋腌萝卜,也是一吃一碗,闻见那味儿就特忍不住。”然后,何老娘掐指一算,“酸儿辣女,阿幸爱吃辣的,嗯,这胎多半是个闺女。” 沈氏道,“一般怀了女儿,肉皮儿细致。怀了儿子,则肉皮粗糙。阿幸这个,像是儿子。”觉着一说肉皮儿粗糙,媳妇就有些脸色微变,沈氏笑道,“你头一次有身子不晓得,我怀阿冽时就这般,脸上都长了斑,待生产后,就褪下去了,你看我脸上,哪里有斑来着?” 余幸细看婆婆面颊,虽不可避免的在眼角眉梢留下了岁月的细纹,可较同龄人是极为细致的,难得的是天然白晰,完全看不出是村姑出身。余幸摸着自己脸颊,回忆道,“大姐姐怀着阿昀阿晏时好像也是如此。” “是吧。一般怀了儿子都是如此。” 余幸听着婆婆介绍孕期经验,也就不大在意自己脸上生斑的事了。只是,到底跟婆婆打听了几个去斑秘方,沈氏笑道,“哪里有什么秘方,我一般怀孕时就是用一些花露花油,其实它的就都不用了。待产后,自然就细致回去了。” 余幸又问了是什么花露,花油又是什么,然后,听婆婆讲后,又决心待明年一定得细同大姑姐打听一二,生儿子虽然重要,容貌的重要性,也完全不亚于生儿子啊。 待过了年,何老娘原还准备带着孙子去沙河县呢,不想却是传来阿念升任北昌府同知的消息,升迁调令自然是从吏部下来的,到了北昌府时已是二月初,原本是极显眼的升迁,却被一桩国朝大事完全掩盖,那就是,今上立六皇子穆梵为皇太子,已祭天祭祖,广谕天下,接连而下的还有立太子时的大赦天下,以及诸多惠民谕令。 相对于这桩盛事,阿念这种升迁简直丝毫不起眼。 也就是何家很为江女婿高兴啦,主要是,他家也不认识哪个是太子殿下哩。尤其沈氏,眉开眼笑道,“这就在一处了。”又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