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觉着即便身为商贾,胡文这种也算儒商了,且有深名大义之举,便为商贾,亦无损品性。 于是,当胡文一家子奉着胡太爷胡老太太过来北昌府时,苏参政此方知晓胡家原来出身官宦书香之家,苏参政难免说一声,“怪道胡财主有捐济府学之心,原是家学渊源。” 是的,不论什么年代,都讲究个家学出身的。 胡文能把胡太爷胡老太太带来北昌府,颇是出乎何子衿的意料。 虽然三姑娘走时就说了要接两位老人家来北昌府的计划,何子衿却一直不大看好此事,一则胡家老太太老太爷上了年岁,子孙们不一定放心他们远行;二则就是谁还没点儿私心呢,这几年,胡家也有几个出息人,但胡家可还没分家呢。这么把胡太爷与胡老太太接来,胡文又只是长房庶孙,不说别人,胡文嫡母胡大太太就不能允准。 不想,胡文当真是出人意表。 重阳提前骑快马回家收拾屋子,大家就知道胡太爷胡老太太已经在路上了。两位老人家来的当天,重阳早早把家收拾妥当了。何江三家也很体谅两位老人家远道而来的辛苦,都是第二天才过去说话的。 胡太爷接待的都是江老爷江太爷何恭阿念这些男人们,见阿念何恭并不因得了官而自得,还如往时那般谦逊有礼,胡太爷心里十分熨帖,觉着当初给孙子结这门亲结的太对了。他早就说何家是宽厚之家。胡太爷很见老了,但其实才七十几岁,不过,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经可以称之为长寿了。 胡老太太与胡太爷是结发夫妻,今已满头霜雪,气色却是不错,胡老太太与何老娘、江太太、江老太太道,“真是不出来不知道,年轻时随着我们太爷天南海北的做官,还以为把世间景致都瞧的差不离了。今次出来,可又是开了眼界。这北昌府可真好,要在咱们蜀中,这会儿正是大暑天,热的了不得。一进北昌府,就觉着清凉宜人。” 何老娘连忙道,“是啊,冬天也好,这炕一烧,不晓得有多暖和。在咱们蜀中,我家那炕还是那短命鬼活着时跟一个北面儿来的工匠学来的手艺,可咱们蜀中吧,冬天也没冷到要烧炕的地步,烧炕就热,不烧吧,就冷。倒不如北昌府,冷的舒坦。” 胡老太太笑眯眯地,“那冬天肯定好过。” “好过的了不得,再没有这样暖和的了,咱们冬天还能去湖上坐冰爬犁,欢畅的很。”何老娘说的满面欢乐,她老人家主要觉着,北昌府简直就是她家的福地,孙女婿到这儿升官儿升的飞快不说,就是儿子,官路也是顺顺遂遂的。而且,北昌府物价便宜,鸡鸭鱼肉样样不缺,尤其多野味儿,还有参葺这样的贵重药材,三姑娘一家子也在这儿得了来钱的营生,何老娘就住的不想走了。如今胡老亲家也来了,何老娘更是高兴,觉着平时又多了个说话的伙伴。更兼重阳这亲事也定了,何老娘就说起来,“亲家还没见过重阳定的那陆家姑娘吧,极是温柔贤淑的女孩子。” “我正想着安置好了见一见呢。”胡老太太过来,一则记挂胡文这个庶孙,说来胡家也有几个庶孙,但或者因胡文自小是跟着老太太、太爷长大的,胡老太太就格外的惦念。二则就是记挂重阳的亲事了,在家时听三姑娘和胡文都说过,翰林家的孙女,胡老太太听的十分欢喜。胡文转行商贾事,胡太爷嘴上不说,心里未免生憾。如今重阳定了书香门第的姑娘,胡太爷心里就安稳了。孙子重孙子都不是念书的材料,这也强不得,但,还是要记得自家出身书香之家,记得这份老祖宗传下来的念想,总有一日,后辈有德,定还能重归书香之列。 何老娘对陆家知道的也不多,事实上,她连陆大姑娘都没见过,也难为她老人家说的跟眼见似的。还是何子衿帮着补充一二,“针线厨艺都是通的。家里自小教的诗书,陆家大姑娘年纪略大些,已不适合再去女学念书,她家二姑娘三姑娘现都在女学读书。是个温柔可亲的孩子。” 胡老太太笑道,“子衿都这样说,定是错不了的。” 何子衿笑,“三姐姐的眼光,再没差的。” 三姑娘笑着帮着几位长辈换了残茶,道,“这也是咱们两家的缘法,重阳很得陆老翰林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