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参政心里算了算,道,“大后年是春闱之年,如何定在两年后,要不,你就明年,要不就大后年,偏定在后年,那正是春闱前念书的关键时候,岂不叫女婿分心。” “成亲哪里会分心啊,成亲之后只有更加上进的,人不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么。”苏夫人道,“我嫁你时,你也就是个举人,一娶了我,立刻就中进士了。” 苏参政道,“我那会儿念书平平,又考不到一甲,早点儿成亲晚点儿成亲有何差别。我看女婿颇有捷才,他年纪正小,于男女事上素来检点,何不安心苦读三年,介时倘能荣登一甲,岂不好!”要知道,春闱榜单为三甲,分别是一甲二甲三甲,这三者有什么差别呢,这么说吧,一甲就三个人,便是俗称的状元、榜眼、探花。三甲约百人,就是俗称的同进士,同进士在进士界的地位如同如夫人在夫人界的地位。 苏参政提及女婿春闱就只往一甲上想,可见苏参政对女婿期待之高啊! 苏夫人道,“这不急,如今不过要定亲,成亲的事以后再商量也成,自然是要以女婿前程为要。” 苏参政微微颌首。 苏夫人与丈夫商议,“咱们阿冰的亲事也有了着落,二郎的亲事你是怎么想的?” 苏参政道,“你不是说李家大姑娘不错么?” 苏夫人道,“咱们两家,一个巡抚,一个参政,都在任上,尽管两家要好,这亲事好不好结呢?”官场上各种避讳,也得考虑到。 苏参政道,“李巡抚在巡抚任上连任三届,若所料不差,明年必然要外调的。你先同李夫人委婉的把这事提一提,倘李家有意,我再与李巡无商量。”想到帝都传来的有关陛下龙体的消息,苏参政道,“要是两相便宜,亲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苏夫人点头,“这也好。” 何子衿带儿子辞了苏亲家回娘家,因阿晔吃了几杯酒,路上冷,就让阿晔与她一道坐车,还问阿晔苏参政都与他说了些什么。 阿晔道,“岳父就是考校了我学问,让我用心念书。” 何子衿看他脸有些红,摸摸他的脸,微热,问他,“吃了几杯酒?” 阿晔道,“就吃了三杯,岳父吃得多,我看他快吃醉了。” 何子衿笑,“你也别灌你岳父酒,看他喝多,就该劝着些,酒这东西,适量就好。” 阿晔悄悄与他娘道,“我瞧着岳父是一见我这女婿太高兴,就多吃了几盏。” 何子衿笑,“没考得你一身冷汗。” “开始题目挺容易的,说着说着就深了,我有些不清楚的,岳父给我讲了讲,还送我两本书,叫我认真看来着。”阿晔道,“岳父倒没说我学问不好,就说我现在学问在二三甲之间,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你岳父定不是糊弄你的话。”以前是同僚家的孩子,见面儿夸一声少年俊才就是,这做了女婿,就格外尽心了。当然,随之期待也高。一听苏参政这话,就知对阿晔春闱颇多期望,起码三甲是绝对不成的。 阿晔也想着,这眼瞅在娶媳妇了,倘是春闱考得不好,岂不是叫媳妇没面子,他来岳家也没面子。可是得好生念书啊,阿晔比较要面子的想。 母子二人回了娘家,何老娘还特意问阿晔到岳家顺不顺利,有没有被为难。阿晔不好意思说,何子衿接了闺女捧上的茶,笑道,“哪里会为难他,亲家母叫厨下做了一桌子好菜,大都是阿晔爱吃的,还一会儿说‘阿晔爱吃这个’一会儿‘阿晔爱吃那个’,吃个鱼还得叮嘱他小心鱼刺,唉哟,比我这亲娘还尽心哪。” 何老娘沈氏都听的眉眼弯弯,阿曦道,“苏伯母就是这样和善,以前我去,苏伯母也细心的很,都会叫厨下做我爱吃的菜。” 沈氏笑,“这跟你当初去可不一样,你当初是客人,你哥这回是女婿。” 何老娘笑眯眯地瞧着重外孙,“是啊,自来丈母娘看女婿,都是越看越欢喜。”就是她看重外孙,也挑不出一点儿不好啊~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越看越喜欢。 阿曦上下打量她哥一眼,就说,“哥,你怎么穿这么一身啊,阿冰最喜欢男孩子庄重,你可别总穿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阿晔道,“我这身怎么了,哪里花哨了,绣花也是暗纹。” 何老娘道,“不花哨不花哨,这衣裳也就你哥配穿了,别人都穿不出这样的俊俏来。” 阿曦道,“我就给我哥提个醒。” 阿晔不领情,“你这醒儿提的不是地方。” 阿曦气得哼哼两声。 结果,阿晔傍晚又去跟他妹说好话,还解释一句,“我看岳母看我这身衣裳很喜欢,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