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位。咱们这些老东西,原也没几年好活,难道我是担心你?我是想着,太皇太后不容易。那曹家,原不过一介暴发,只是先时太宗之事,你莫要忘了。” 朝云道长闻听此言,不由皱眉。 说来,朝云道长出身是没的说,他与太宗皇帝是嫡亲的姑舅兄弟。 但在皇家,亲情与权位,还真说不好孰轻孰重。 朝云道长家破人亡,全赖太宗皇帝所赐。 当然,朝云道长因出身缘故,他家的事与国事相干之处也比较多。何况,那样的大家大族,谁家也不是就干干净净的。对于往昔旧怨,朝云道长已是想通了。就说太宗皇帝这个人,斩草还不除根,朝云道长父母都因太宗皇帝而亡,太宗皇帝偏生没对这位表弟下手。 但太宗皇帝做的那些个事,朝云道长也不可能去感激他。就是太宗皇帝自己,虽坐享帝位多年,但最后,父子相残,朝云道长颇觉解气。 如今罗大儒再提太宗之事,无非就是太宗之母胡氏,当年太宗皇帝一朝亲政,胡氏立刻由太妃升做太后,仗着有个皇帝儿子,那些年,胡氏可是没少为难如今的谢太皇太后。 朝云道长淡淡道,“太皇太后不同于我的母亲,母亲生就在权势之中,她得到权势,不费吹灰。故而,难免轻易放手。再者,我母亲当年,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她是因皇室公主的身份辅政,父亲于权位无意,伯父却一直有逾越之心。倘我母亲坐视此事,难道不做皇室公主,而去做皇家弟媳?母亲当年的选择,说不得对,也说不得错。太皇太后不一样,太皇太后是嫁入皇家的,她执政,名正言顺。至于百年之后,唐时则天皇帝倒是子孙满堂,其后如何?” 罗大儒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有数没数的,到朝云道长这样的身份地位,还真不会将曹家放在眼里。人经的事太多,看事情自然透彻,就像朝云道长提起太宗皇帝,都没以前那种咬牙切齿了。 初回帝都那年,朝云道长还特意去皇陵陪老仇人住了一段时间呢。 如太宗皇帝,又如何,终不过黄土一抔。 阿曦自然不知道两位长辈这些谈话,眼瞅中秋即至,家里的事现在有她娘和舅妈们,用不到她,阿曦就在朝云祖父这里帮忙,帮着朝云祖父和罗爷爷准备中秋节。 两位长辈的中秋节实在简单的很,走礼的就两家,一家是太皇太后,一家是文康大长公主,前者是朝云祖父的外甥女,后者是朝云祖父的表姐。阿曦帮着对礼单来着,再有就是朝云祖父这里中秋节的准备了。朝云祖父的话是,“随便弄弄就行了。” “中秋节怎么能随便弄弄啊。”阿曦很不赞同这种说话,她是个认真的孩子,举凡节下要准备的水果干果蜜果果酒菜品之类,无不一一过问,认真极了。 朝云祖父的中秋礼送出去,都收到了回礼。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回礼里竟然还有几样适合女孩子用的东西,朝云祖父都给了阿曦。阿曦觉着很是荣幸,阿曦并不是因太皇太后与文康大长公主的身份而做此想,只是,走礼向来是有讲究的。像熟悉的人家走礼,有时知道你家有小孩儿啥的,送些孩子用的东西,这都是亲近人家的做法。阿曦虽然很高兴收到礼物,但,朝云祖父能有亲近的亲戚来往,阿曦很为朝云祖父开心。 阿曦还邀请阿珍哥八月十六一起到朝云祖父这里陪朝云祖父补过中秋节。阿珍哥自然应了,本来中秋节,阿曦也想阿珍哥到她家去过的,因为阿珍哥都是一个人在帝都,阿曦担心他寂寞,纪珍还是回绝了。虽然家里人都不在,但府中也有父亲给他安排师傅幕僚,中秋节这样的日子,若纪珍不在府里,就跟府里没个主心骨儿似的。最终,俩人约好八月十六去朝云祖父那里过。 中秋节的热闹自不消说,中秋节当天,有诰命的女眷们早早就起床梳洗,吃过早饭进宫给两宫请安,以贺中秋。这是何老娘与沈氏头一遭进宫呢,婆媳俩精神都有些紧张,却又有微微的亢奋,何老娘穿上诰命服,照镜子就照了八回。沈氏则是拉着闺女,悄悄重复了遍诰命请安的流程。见自己没有背错,沈氏这才稍稍安心。 待得收拾停当,就男人们上朝,女眷们进宫请安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