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嘴上是再不会说的。 何子衿问,“吃饭可吃得惯?”各家有各家的口味儿,何子衿就担心闺女刚嫁过去吃不嫁婆家的饭食。 阿曦想到这事就觉庆幸,道,“娘你忘了,公公婆婆都是蜀人,说来,咱们两家本就是同乡。我倒觉着,公婆饭食上的偏好,倒比咱家更偏蜀中风味儿。” 何子衿先问闺女在婆家的适应情况,其后方问的小两口相处如何,阿曦初初嫁人还是有些害羞的,道,“就是阿珍哥太缠人了。” 何子衿满眼含笑,“新婚夫妻,都是如此。” 何子衿见闺女样样都好,便与闺女道,“趁着离午饭还有些时候,你与女婿先去你朝云祖父那里请个安,他老人家也惦记着你们哪。” 阿曦偷笑,“祖父可真是,给庄子就给庄子呗,还要借太皇太后的手,弄出这样的声势阵仗。自从太皇太后赏了那样多的东西,家里的访客一下子比往时多了三成。” 何子衿道,“你怎么还懵着呢。要是成亲前给你,是给你的嫁妆。经太皇太后赏赐下去,这是朝廷的恩典。” “这有何不同?”阿曦毕竟年轻。 何子衿与她道,“要是你的嫁妆,你们小两口偶尔住住也就罢了,怎好长住的?纪家在帝都又不是没有宅院,总住妻子的陪嫁,阿珍面儿上不好看。要是朝廷的恩典,既然领了,住的光明正大,不住都不好。” “哦——”阿曦这才明白朝云祖父的用意。 阿曦从不是个矫情人,笑道,“我都不晓得还有这些门道。”又道,“那宅子也是极好的。” “自然。”朝云师傅出手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何子衿命人请了阿珍过来,让他们小两口去朝云师傅那里请安。纪珍与阿曦现在出门走路都是手挽手,那种种甜蜜哟,看得何子衿这一生两世的都有些麻,不过,人家小两口挺美。 俩人这么美滋滋的去了朝云祖父那里,朝云祖父望着一身大红衣裙的孙女,想着孙女这样的才貌品性,世间本无可相配之男子,勉勉强强也就一个纪珍还算差不离了。 朝云祖父见着小两口也挺高兴,问阿曦,“在夫家过得如何?” 阿曦笑,“很好,公婆阿珍哥都待我很好。” 朝云祖父微微颌首,看向纪珍,“阿曦比你小几岁,平日里你就要多疼她多让她。” 纪珍正是新婚之喜,见牙不见眼的,应道,“是!祖父只管放心,我什么都听曦妹妹的!” 朝云祖父听这话就比较高兴了,觉着纪珍有眼力又懂事。 阿曦当真认为,也就是她与阿珍哥青梅竹马,而且,阿珍哥性子宽阔,不然,遇到个小心眼儿爱计较的,看到太岳父这般口气挑剔,嘴上不说,心里也要别扭的。 纪珍没这种别扭,他小时候在岳家寄宿念书,那会儿便认得朝云师傅了。朝云师傅就是这样的性子,别说,纪珍自己想想,还很能理解朝云师傅的想法,要是他以后有了孙女,孙女出嫁,见着孙女婿,哪怕不这样说,心里肯定与朝云师傅是一样的想法:你小子可得好生对俺孙女啊! 朝云祖父见纪珍知情识趣的,想着阿曦这亲事定得还算不错,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相处起来果然容易。 朝云祖父对纪珍的满意就增加了几分,让纪珍去找罗大儒说话,他单独留阿曦下来问阿曦在婆家过得可好,关键,朝云祖父还神秘兮兮的与阿曦说了一句,“隔壁那宅子我叫人都收拾好了,挑个吉日就搬过来吧。” 阿曦倒也乐意住祖父隔壁,主要是,自小就在一处惯了的。阿曦道,“公公来帝都述职,还是待公公走后,我们再搬吧。不过,公婆就来这几日,还要搬回家,也够折腾的。” 将事情定下,朝云祖父很好说话,“那也成,先跟你娘说择个吉日。” 阿曦点头应了。 朝云祖父十分满意,摇一摇手里的白羽扇,道,“你临出嫁前,看把你娘愁的,我都怕她愁出病来。你娘是个实心眼儿,自小就实诚,既舍不得,光发愁有什么用啊,搬个家不就得了。”朝云祖父语气之轻松写意,颇令阿曦无语。阿曦道,“您老人家有这法子,不早些与我娘说,我娘也就不愁了。” 朝云祖父道,“我要与她说,她定要叫我在你家附近给弄处宅子不可。那样多不好,弄得阿珍像入赘似的。安排在我这边,离你家不远不近,既方便又避嫌,是不是?” 阿曦真诚的表示,“要不是我娘跟我说这里头的奥妙,我现在还懵着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