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深正在书房温习功课,再过不久就是三年一次的会试,他上次进京已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好了,只要中了贡士,他便可以直接参与殿试。 他最终的目标是殿试,所以多数时间时庭深都是泡在书房中。 时庭深见良直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如何?” 良直回:“杨婆子和张婆子都否认了流言,笪姑娘确实是夫人的表亲。” 时庭深食指在书桌上轻轻敲击,低头沉吟:“恩……依你看,那两人可有说谎?” 良直斟酌了一下:“小人是突然前去,那两人没有时间串词,杨婆婆和张婆婆回答小人的时候语态自然,不像说谎。” “我知道了。” 流言这件事自然被话题中心的人知道了。 时南昌早几天就找过笪御商量对策,但是所有应对的计划根本没有机会实施,这件事情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诸客卿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向笪御表达了对时眠的敬佩之情:“时眠妹妹真是厉害。三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 笪御却若有所思:“这件事,还没完。” 是谁故意在背后败坏他的名声?他虽然说是个男子,但是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女子,背后那人是想拿名声逼死他。 这般对待一个女人,好恶毒的心思。 诸客卿刚才顺便去了趟朝元楼,他把油纸撕开,露出里面金黄的半只鸡,直接上手扯下一只鸡腿,满嘴流油的啃着,于是说话也咕哝的听不太清:“你操什么心,反正名声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笪御瞥他一眼,把他剩下的鸡肉包起来,压在食盒里面。 诸客卿急忙去扒盒子:“我的鸡!你干嘛!” 笪御泰然自若:“留给之桃。” 诸客撅起嘴,不舍道:“好吧,之桃照顾我的确辛苦她了。” 笪御见他竟然是一副念念不舍的模样,一下拎起食盒朝外走去。 诸客卿一愣:“我的鸡!” 笪御头也没回:“已经不是你的了。” 正好碰到回来的青竹,见到诸客卿手上的鸡腿,大惊失色:“天爷,你的伤刚好,怎可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还有吗?不能再吃了!” 笪御把手中的食盒递给青竹:“在这,只给了他一只腿。” 青竹这才松了口气,又听说剩下的是拿给之桃的,诸客卿还不舍,于是气骂他忘恩负义。 又过了两日,事情的确如笪御所说,还没完。 李婆子被赶出时府之后,府中的流言蜚语非但没有抑熄,反而愈演愈烈。 时眠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她让是手下的人去查,竟然半点差不出来是谁在煽风点火。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时眠闺房里的炉子在早些天便被撤掉了,但是她却觉得屋子里依旧闷热。 许儿安慰道:“姑娘别急,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时眠烦躁的扯着自己的袖子:“府里的消息都封住了吗?” 许儿肯定的回答:“全部吩咐下去了,表姑娘的流言不会外传,姑娘且安心。” 安心?时眠怎么安心的下来! 现在这事明摆着有人在背后作怪,保不准什么时候流言蜚语就传到外面去了!现在府里闹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玉姐姐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因为名声受损在吞声忍泪。 时眠越想越担心:“走,我们去闻啼小院。” 不觉小筑的正门在南边,闻啼小院的正门在东边,每次时眠去隔壁的时候总要绕一大圈。 时眠:“回头叫人把两个院子中间的那面墙给我开个门,免得每次来往都这么麻烦。” 许儿:“……” 许儿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这种开门通院的事她可做不了主,得问过老爷。 进入新春时节,墙角的迎春花骨朵都开始慢慢展开花瓣,嫩黄色的小花暖暖的生长,驱逐了初春还未散去的寒意。 时眠见到这幅春意盎然的景色,心里的躁意散去不少。 一进院子竟然看见笪御披头散发的坐着,石桌上摆着一副黑白围棋。 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时眠心里的火蹭的就窜起来了。 时眠怒火中烧:“来人!来人!这院子里的人呢!” 喊了这一声后,半晌也没见着一个,这让时眠气的胸脯都在剧烈起伏。 许儿连忙帮她顺了顺气:“姑娘姑娘,你忘了这个院子本就没安排多少人。” 时眠:“……” 刚才一急还真就忘了。 笪御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乌黑的长发在他的脚裸处微微荡漾,他抬头,狭长而幽深的眸子望向时眠:“之桃今日休假,青竹出去帮我买东西了,其余人都被我打发到了外院。” 他默默的在心里加了句:所以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其实之桃是去翠红楼拿影楼的消息去了,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