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饶有意味一笑,“我就瞅着你俩不对劲,那姑娘是老相好还是前两天刚勾搭上的?” 裴邺坤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点了支烟,“我和她没啥,老家的,从小就认识,关系还算不错。” “呀,青梅竹马!”两人同时惊呼道。 陆北和周金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思想比较潮流,不像那些四五十的人,他们一惊一乍配合的极好。 陆北说:“那姑娘盘脸蛋身材都没得挑,还是个老师,坤哥,你过去是不是眼瞎啊?” 周金倒在床上哈哈大笑,“可不是嘛,眼睛瞎着呢。” 可能是因为救援结束人都没事,大家的心情似乎会格外放松一些。 裴邺坤低头瞥见皮带扣,他吐了口烟,不说话。 陆北说:“不打小就认识吗,以前没点想法吗?” 裴邺坤不回答。 陆北一瞧就敢肯定这绝对有戏,说:“沉默就是默认,哎呀呀,坤哥,你这心思可真够深的。” 裴邺坤说:“瞎叽歪。” 他十六岁就离开青雾乡了,上了别地的技校后他很少回家,那时候李蔓在初中大概课业比较重,也就节假日碰着几面,再后来,也就四年前见着了一次。 周金说:“我瞧着她对你有点意思。坤哥,反正你也单着不如去试试,都快三字打头的人了还不找老婆。” 裴邺坤捏着烟头深吸一口。 能不有意思吗。 又是过夜又是酒,还穿成那样。 他弹烟灰,想起后来为数不多几次相见。 记着呢,他都记着呢。 ...... 早上八点的教师会议,气氛沉重,校长总结完这次写生,不出所料讲到事故,音量瞬间提高八倍。 李蔓坐在下面默默听着,这场景就和小时候被老师批评时一样,李蔓垂眼看自己的掌心,一层的薄汗。 这毛病她还是改不掉。 学校是靠美术闻名的高中,本科升学率也比一般学校高,今年学校在扩建校区和扩大招生,这次事故给学校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就连陈玉,教了十几年的资深老教师也难免被训了一通。 这火势,果不其然,也烧到了李蔓头上。 校长只留下一句话,“做不好就走人!” 李蔓条件反射的颤抖,随即试着平稳自己的呼吸,还好不是单单的走人。 散会。 李蔓要去医院看望学生,问陈玉去不去,陈玉关节痛说改天。 李蔓去了趟洗手间。 不知为何,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走出洗手间,会议室门口站了四五个穿西装的男人,校长笑脸相迎。 徐荞也从洗手间走出来,站在李蔓身后,说:“带头的那男人是富二代,比韩傅明有钱多了,对你胃口吗?” 李蔓没理她的酸言酸语,说:“你很喜欢傅明?” 徐荞:“是啊,很喜欢。”她直言不讳。 李蔓说:“喜欢为什么不追?” 徐荞:“老娘倒是想追,可人家眼里只有你啊。”说完,她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李蔓拿纸巾擦手,望着徐荞的背影笑了笑。 陈玉因为关节痛走得很慢,李蔓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玉上了一辆好车,接她的似乎是她的丈夫。 平常听陈玉的言语,她和她的丈夫很恩爱,生活也十分幸福。 李蔓尊敬她,也有点羡慕她。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买了两个果篮,学生情绪都很好,简单探望过后她在医院的走廊坐了会。 假期了,停止忙碌的生活她有点不习惯。 黄美凤打来电话,说:“我刚才看到新闻,那个隧道的新闻,你怎么在那边?没事吧?” 当时救援的时候有记者和电视台在,也许她是上镜了。 李蔓去坐电梯,边走边说:“没事,带学生去写生学生被困在隧道里,都没事。” 黄美凤松口气,“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