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是当日江遂言交给她的,里面本该装着的是江遂言替父亲补好的私印,父亲最近忙碌,并未看过,而她也因太过信任江遂言,看都未曾看过,这才酿成今日的苦果。 卫和晏深深看了周淳音一眼,目中似是带了怜悯“你也无需痛心,他虽是你未婚夫,也是你家仇人,毕竟你父亲杀了他全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立场。” 周淳音已经听不见任何话了,只是觉得周身血液都已经倒流,冷,真冷!谁都能骗她,唯独他江遂言不可以!若真是累世的仇恨,你可光明正大的报仇,我绝无半分怨言,可怎么能利用我呢?毕竟我那样相信你。 她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心也跟着死了,周氏一族要死了,父亲要死了,她又改如何活着呢? 周淳音忽然想起周相生病时候与她说过的“江遂言并非良配。”可她已经被爱冲昏了头脑,只觉得什么样的后果她都能承受和接受。 “你好自为之吧。”临走时候,卫和晏封了相府,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又对周淳音道了句。 “你说什么?公公……不,是周相他通敌叛国被抓了证据!”萧容月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恐。 她现在还和相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周相完了,她该怎么办?她还有大好的年华没有度过呢! “是呢,少夫人,您快救救咱们府上吧!”丫鬟哭着跪下,连忙给她磕头,只盼着萧容月因身上还流淌着皇家血脉,有些话语权,能救救他们这些无辜的奴婢。 萧容月听她的称呼,忍不住脸一黑,狠狠的踹了她一脚“说了多少遍,叫本宫殿下!下贱奴才!”这时候了,她竟是还执念在称呼上。 丫鬟被她一脚踢的口中流出一小股鲜血,又不敢吭声喊疼,忙得顺从的哭喊着殿下,额上冷汗直流。“殿下!求求您救救奴婢们!” 萧容月起身,踉跄了一下,又踢了她一脚“还不扶本宫过去瞧瞧!” 丫鬟又忙得起身,匆匆扶着她去了正门处。只见卫和晏一众还未走,周淳音脸色惨白的倚在柱子上。 这样的时候了,萧容月也不忘她对卫和晏的觊觎,还是先整了整头发,理了理衣摆,力求形象完美的走近“卫大人,您快带了本宫走,本宫身上流淌的是皇室血脉,是公主,怎么能和这帮下贱的人一起受到牵连。” 丫鬟脸一白,哀求的看着萧容月,萧容月面上挂不住,又补充一句“还有我的婢女,也带着一起回宫,想来陛下是不会有意见的,本宫可是他的亲姐姐!” 卫和晏有些不耐烦,甩手扭头,冷声道“你已是庶民,回什么宫!” 周淳音冷笑一声,看了萧容月一眼,又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她。 “封门!”卫和晏不耐烦与萧容月继续废话,当即下令,走得飞快,将要扑上来的萧容月甩在后面。 相府的大门被缓缓锁上,隔绝了里面鬼哭狼嚎不甘心的众人。周淳音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将门锁上,期间并无人注意到她。 房间里还放着绣架,上面放着一件华丽的嫁衣,上面用金线绣上的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像是活了一样,马上能从中钻出来冲破云霄。 一簇牡丹纹路分明,上面绣着的露水折射出阳光一样娇嫩欲滴,似要滚落下来。坠着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这件嫁衣自前年就开始着手绣起,十几个绣娘绣了两年,如今只剩下凤凰眼睛的地方,便接了回来由她亲自完成最后的几针。 她想过她大婚那日穿上,接受众人的贺喜,该是多么喜悦,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穿了。现在看着,只觉得眼睛疼。 梳妆台下有一个带着锁的夹层,平日里不常打开,她拿了首饰匣子里的一把铜制小钥匙开了那夹层,里面装的并非什么稀世珍宝,也并非金银,而是一个瓷瓶,手掌大小,装着鹤顶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