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简把李姝送他的伞送回了自己屋里,换了身衣服,来正堂跟家人说话。 赵书良问他:“你李叔父都跟你说什么了?你慌的鬼撵似的。” 赵世简忙正色道:“李叔父问儿子可要参加年后的县试,李二哥年后要考试呢。儿子也想考,不知阿爹阿娘如何看?” 赵书良立即坐正了,仔细斟酌后道:“你可想好了,要考试,就要正经考,不然白忙活半天,惹人笑话。” 赵世简忙鞠躬到底:“阿爹阿娘放心,儿子定全力以赴。儿子刚才走的时候,李婶子还嘱咐儿子多去李家,跟李二哥一起学。李叔父现下每天检查李二哥的功课,还另外给他布置文章,都是为了考试做准备。儿子也想时常去学一学。”赵世简不敢说是李姝让他去的,怕家里人看轻李姝。 赵书良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有你李叔父这样好的现成师傅,阿爹定不会让你一个人闷头苦学。” 自赵书良在赵家当场教训儿子又当场求亲后,李穆川再没见过他。李穆川觉得这人不实在,在我家里打你儿子,我是拦着还是不拦着?你当场求亲,我是应还是不应?应了,显得我女儿好似嫁不出去,不应,万一你在外坏我女儿名声可怎生是好。 第二日,李穆川再次见识了赵书良的无耻手段。 赵书良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儿子连同铺盖卷和笔墨纸砚,一起打包送到了李家,还备足了厚礼。 赵书良特意请假,趁李穆川不在家的时候来的。进门后,他先给李泗新和张氏行大礼,求二老让小儿子跟着李二郎一起学几天,若能科举上有所收获,也改一改门庭,免得别人说他们家都是一群莽汉。 李泗新夫妇想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赵家又这样有诚意,就答应了。 等李穆川夜里下衙回家,发现自己多了个学生。父母答应的,他不好拒绝,只能多布置课业,让这小子多累一累。 赵世简来了和李承业同吃同睡,除了白天不在同一个学堂,夜晚都在一起做功课。最方便的是,他每天都能和姝娘说一会话。 赵世简在李家不敢乱走,但李姝土生土长的李家人,家里有几只耗子她都知道。李家男人不关心这些细心事,张氏和肖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有两位姐姐打掩护,她每天都能找到办法和赵世简一起说两句话。 自赵世简来了后,李姝整日像只花蝴蝶一样,今儿穿桃红明儿着柳绿,头上的花花朵朵就没断过。看到赵世简每次见到她眼睛亮亮耳根发红的样子,李姝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的少年时光。而且,赵世简时常偷偷塞给她一朵绢花或是几根丝线,像做贼一样。第二天,李姝必定要把花戴在头上,丝线她也打成结子,穿了珠子,待在手腕上。赵世简见了,心里更是甜蜜蜜的。 肖氏明显发现,姝娘头上多了几朵她没见过的绢花。 豆娘和丽娘日日打趣她,李姝厚着脸皮怼她们:“大姐姐说我作甚,大姐夫送咱们的字帖,上面的字都快被你摸烂了,那时你们还没定亲呢。二姐嘛,早晚你也有这一遭呢。” 一日夜里,肖氏神色复杂地问李姝:“姝娘,你那梦里,简哥儿是如何没的?因何事没的?” 李姝三心二意地道:“阿娘,如何没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梦里他没参加科举呢。兴许那就是个梦,哪能当真呢。” 肖氏把这话告诉张氏,张氏沉吟道:“两个孩子是真好,若是按姝娘说的,兴许这是老天爷再给一次机会呢。且等等看吧,要是简哥儿科举能成,可见是完全变了,我们也就不用操心了。” 赵世简在李家,李家长辈除了李穆川,其余人都对他和蔼可亲,吴氏时不时过来看看他,赵书良隔三差五来送份厚礼,他在李家,读书时发恨,闲暇时有姝娘陪伴,好不快活。 就在李家三个儿郎们闷头苦学准备考试时,方家忽然请人上门了,来人是李穆川另一位同僚的夫人,话里透漏的意思,方大人死前与李大人有约,为方家二郎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