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传来,皇后两眼一插, 当场晕倒,太后也痛哭了几声。 朝廷里本来有人预备参庞家养敌自重,以获取功劳, 这下子都默不吱声了。 西北军不可一日无统帅,第二日,景平帝下旨,征北元帅失职,任胡人扰我边境、夺我城池,念其扭转战势,将功补过,不再追究。命庞敬渊统领西北军,就地任职。 西北军仍旧在庞家人手中,庞家人总算放下了心。但景平帝随即又发一道旨意,将随两位监军而去的一干将领,挑了一些在军中任职多年的精干武将,安插进了西北军各个营。有这十几个人在,景平帝瞬间多了几十只眼睛监控西北军。庞家人头先守护边境不力,如今庞敬渊刚接手西北军,也不敢和景平帝硬着掰手腕子,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其余将领跟着两位监军大人一起回朝。 李穆川老早就打听到了此次阵亡将士名单,他反复看了三遍,没有找到自家女婿,终于放下心来,立刻打发人往家里送消息。 李姝和肖氏听得消息,终于放下心来。李姝立刻打发文崖往柿子树巷去送消息,告诉老爷大爷并大奶奶,二爷快要平安归来。 这三个月,李姝住在娘家虽然样样都好,但心里从没有一刻停下过担忧。她有时候甚至做梦梦见赵世简血肉模糊、或者被人砍掉了头颅,被惊醒后,她需要摸摸庆哥儿的小脑袋,才能平静下来。 肖氏高兴过后跟李姝说,“听你阿爹前儿说,此次跟去的将领,只要能平安归来,定是都能往上升一升的。” 李姝吐了口气,“阿娘,我倒不是在意官人升官不升官。若每回升官都这样让人心惊肉跳,我真不希望官人升官了。” 肖氏抱着庆哥儿,回答她,“女婿走文举,升的慢,倒是平叛打仗,立功劳更快。可这又太危险,可见这世上的事儿,总是难两全。想平安,就得慢慢熬,想快些往上爬,就得冒险。好在女婿回来了,往后,再不让他出去打仗了。” 李姝对肖氏说道,“阿娘,官人快要回来了,我也要回如意坊了。这几个月阿娘照顾的我越发懒散,我都不想回去了。” 肖氏笑了,“我倒不想让你回去呢,我也舍不得庆哥儿呀,是不是呀,小乖乖?”说完,她在庆哥儿脸上亲了一口。 庆哥儿已经半岁了,能稳稳地坐着了,两颗门牙已经冒了尖儿,时常咬人。李姝每次喂他吃奶就跟上刑场一样,硬着头皮上。 多试几回,她也找到了规律,前面正常吃奶的时候他不咬人,等吃饱了,他先歇一口气,然后小嘴巴往后面退一点,冲她笑一笑,下面就是狠狠咬一口。每当他笑的时候,李姝立刻把食指伸进他嘴角,强行撬开他的嘴,成功解救出自己。 肖氏抱着庆哥儿舍不得撒手,“明儿你们回去了,我在家又闲着无事了,以后多带庆哥儿回来玩。” 李姝点点头,“阿娘放心,头先庆哥儿小,我不敢抱他出去。往后他越来越大了,我可以抱着他到处走了,他也喜欢出门呢。” 肖氏养孩子经验丰富,“小娃儿就是这样,爱出门,出去看什么都新鲜。” 当天夜里,肖氏又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吃过了饭,李姝抱着孩子回房了。肖氏很快过来了,又塞给李姝两个大红封。 李姝忙推给她,“阿娘给我钱作甚,我来了白吃白喝近三个月,还劳烦阿娘天天给我抱孩子。庆哥儿这样沉手,阿娘都累坏了。再说了,我也不缺银子,前儿我公爹又给我送了二十两银子来了。” 肖氏又塞到她怀里,“怎么能不要呢?庆哥儿头一回来,我们做外公外婆的,定是要给上门礼的,不能说住的时间长就免了这个。再说了,有你们在,这几个月我整天都高兴。我们庆哥儿整天哄得外婆笑哈哈,是我们庆哥儿孝顺呢,这是外婆给庆哥儿的,是不是呀庆哥儿。” 说罢又说李姝,“这是给我们庆哥儿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李姝哈哈大笑,然后都收起来了。 肖氏忽然嘱咐李姝,“等女婿回来了,你以后多抱着孩子去柿子树巷,那是庆哥儿的正经阿爷和大爷大娘。你公爹对你们又好,女婿不在家,整日给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