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起来仍觉有些酸痛,竟比当年自己初学骑射的时候都难过,忽隐约听见前头厅中有鼓乐声传来像是宴客,叫了仆妇进来询问:“前头做什么呢这般热闹?” 仆妇道:“回小姐,东家正在宴客。” 阿十挑挑眉:“可知请的什么贵客?” 仆妇:“听说是东家旧日太学里的同窗,叫什么舒公子。” 阿十愣了愣猛然想起昨儿夜里大王子府的那两个丫头嘴里说的貌似也是舒公子,只不知此舒公子跟彼舒公子是不是一个人,若不是还好,若是竟跟九哥是同窗,岂不麻烦。 更何况九哥当年是太学伴读太子,那太学里除了皇家子弟便是宗室亲贵,寒门子弟是万万进不去太学的,若这舒公子是九哥的同窗,必是皇族亲贵,却怎么大老远跑到这南越的番禹城来,还投在大王子府当了幕僚 ,实在说不通。 况且九哥那几个相好的同窗自己大都认识,却没见过这个什么舒公子,到底是不是大王子府那个,亲眼看看不就得了。 想到此,出屋往前头厅中去了,听刘喜儿说过,她们住的这个馆驿是专门接待贵宾的,尤其她跟九哥住的这两进院落,完全是照着他们晋国的房屋样式建的,厅堂寝卧一应俱全。 前头的客厅也颇为体面,阿十悄悄躲在屏风后微微探出脑袋正瞧见席间情形,她九哥显然极高兴,推杯换盏喝的正尽兴,席间有一众南越舞娘正在击鼓而舞,穿的极凉爽,舞动起来款腰摆臀,诱惑十足。 也难怪那日在茶楼里听见那些晋国来的客商都想在这儿娶个小老婆,她们晋国中规中矩的女子跟热情的南越姑娘比起来的确没趣了些。尤其对于那些好色的男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只不过这些舞娘却正好遮住了自己的视线,一时瞧不清那客座中男人的样子,好在这些舞娘跳了一曲便退了下去。 随着这些鱼贯而退的舞娘,阿十也看见了客座中的舒公子,正是前儿在茶楼里那个被南越公主缠住表白的冰块男,也是昨儿晚上的男人。 即便昨夜屋内并未燃灯,看不清五官如何,那大致轮廓还是能瞧出来的,且这男人冷冰冰的气场,即便看不清也能感觉到,这人真是九哥的同窗吗?怎么自己既没见过也没听九哥提起过呢。 正想着便听他九哥道:“谢洵一进番禹城便听说了大王子府得了位贤才,人称舒公子,却不知竟是殿下,听八哥说这几年殿下一直在外游历天下,却不知殿下竟来了南越,若不是昨夜在王庭遇上殿下,谢洵着实猜不出舒公子正是殿下。” 殿下?阿十愣了愣,莫非这男人真是她们晋国的皇族? 忽觉一双冷厉的目光投过来,阿十急忙缩回脑袋,她可不想被这男人认出来,虽说昨晚上那屋里黑的看不清,也不能冒险,若真给这男人认出来,以他们两人的身份,此事就更麻烦了。 阿十刚缩回脑袋便听他九哥道:“不知殿下何日回京?” 那冰块男:“如今大王子初等王位,南越的局势还有不稳,还需等些时日。” 谢洵遗憾的道:“如此谢洵便不能与殿下同路回京了,实在可惜。” 冰块男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不能同路而归又何妨,多谢九公子今日盛情款待,只我手边还有些要事急需料理,今日不能尽兴,待回京再与九公子把酒言欢,先告辞了。”说着扫了眼阿十藏身的屏风,大步去了。 谢洵送了客回来,瞥了眼屏风摇摇头:“还不出来。” 阿十这才从屏风后转出来,一屁股坐在主席上,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吃了一口不禁道:“九哥真是厚此薄彼,阿十都来南越几天了,也没见九哥拿这样的好酒出来给阿十解馋。” 谢洵哭笑不得:“这可是冤枉九哥,自进了这番禹城,你这张小嘴可拾过闲儿吗,一会儿吃冰碗,一会儿吃果子,哪腾得出功夫吃酒啊。” 见她喝了两杯下去觉得不过瘾,竟拿起酒壶来直接对嘴喝了起来,忙拦了:“这南越的酒跟咱们哪儿的不同,虽吃着绵软,后劲却足,吃的急了却容易醉,若是吃醉了回来又该闹头疼了。” 说着夺了她手里的酒壶:“你若喜欢吃这酒,也不稀罕,九哥府里的酒窖里有好些呢,等回去你日日吃也没什么,便吃醉了有七哥帮你解酒也伤不了身子,在这儿可不成,你这丫头要是病了,等回去九哥可没法儿跟爹娘交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