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远嫁,不曾替他考虑周到,竟留在那个毒妇身边。可怜她兄长就一个独子,当年他一意孤行娶了个病弱的妻子,原是连孩子都不要的,但他妻子却想为他留个后,结果生下孩子后撒手而归,让兄长极为悲痛。 想起往事,秦妙更是难过了。 看到妻子这个样子,章昀忙道:“倒是让你不舒服了,妙妙,我原是觉得……” “我知道。”秦妙摆摆手,“我没事,这事过去十年了,早不该想了。”但世上还有一个人像兄长总是好的,她笑一笑,“见到这年轻人,我很高兴。” 章昀松了一口气。 今儿在画舫上的还有秦妙的好友袁夫人以及她女儿袁醒兰,袁夫人也发现孟深长相上的微妙之处了,笑着与女儿道:“这状元郎当初被皇上赐游街,好多人去看呢,都说生得英俊,醒兰,你看如何?” 袁醒兰性子大大咧咧的,很直爽的道:“确实不错,比哥哥好太多了。” “哎呀,你这孩子,还埋汰你哥了!”袁夫人哭笑不得。 孟深带着孟溪此时过来见礼。 离得近了,秦妙才发现原来这状元郎身边的小姑娘也很出挑,虽然穿得普普通通,倒是有种难得的丽色,让人一眼难忘。 “相公提到你多次,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秦妙打量他一眼问,“这是你妹妹吗?” “是。”孟深点点头,感觉姑姑的声音十分柔和,他忍住亲近的念头,并不多说话,生怕露出什么迹象。 秦妙接着介绍袁夫人与袁醒兰。 孟深又再次行礼,孟溪也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袁醒兰一双妙目在孟深身上打转,忽地问:“孟修撰,你师从何人啊?新科探花的夫子可是京都著名的大儒呢。”可结果竟然只排在第三名。 “是盐镇的蒋夫子。”孟深心想,他考上状元之后想必蒋夫子的钱挣得更多了。 盐镇?袁醒兰眼睛一亮:“哦,是那个开了仙游楼的盐镇?” “是。” 袁醒兰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我一直想去那酒楼尝尝,结果我娘就是不准,后来听说在京都又开了醉仙楼,我娘还是不同意,说实在想吃可请厨子入府,结果呢……” 孟深听了嘴角一弯。 这神情让孟溪有些惊讶,因义兄基本不会在陌生的姑娘面前展露笑容,他通常极为冷淡,她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种念头——义兄以前在盐镇认识的姑娘都是农家女,一旦见到京都的大家闺秀,他可能会有所转变。 也许,这袁醒兰就让他有些欣赏了。 那么…… 他以前的那种想法终究会改变的吧? 一时间,她似乎是松了口气,但又似乎有些莫名的滋味缠绕在心间不去。 “还在想着这件事呢?”袁夫人摇摇头,“就没见过你这样贪吃的,你看别的姑娘可会如此?” “为什么不会?”袁醒兰道,“民以食为天!孟姑娘,你说对吗?你应该也知道这醉仙楼的名头吧?” 总不能说不知,孟溪觉得隐瞒是不好的,当下便道:“其实我就是醉仙楼的厨子。” 甲板上一片安静,众人显然都未料到,过得片刻袁醒兰差点跳起来:“你,你是厨子?看不出来呀!” “我妹妹是梁达梁师傅的徒弟,我能科举全是托了妹妹的福,是她供着我念书的。”孟深进一步解释,也好让姑姑明白这份恩情,将来更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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