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羡胸口闷着一口气,工作而已,谁都不容易。 “那你处理好就直接回家吧。” 她前两天洗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翻出来一点现金,虽然是美元,需要去银行兑换,不过麻烦点就麻烦点吧,几百块钱,打个车不成问题。 她用手机搜了下地图,锁定了一下距离最近的商业银行,等到兑换好钱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钟了。整个天幕都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狂野地卷席着天空,天气不好,路上就更堵车了,她买了把伞,又打了一辆车,初春的第一场雨在进车的前一刻开始落下,可想而知,那会有多凉。 雨滴开始坠落到洁净的车窗上,混合着空气中的雾霾,在车上迸溅出一颗颗脏污的泥点。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是宁夏,她打过来说要请她吃饭。 “我爸妈今天从国外回来了,刚才聊天的时候谈起你,你来啊,自己在家多没意思!” 唐羡摇了摇头,原来宁夏也忘了她今天的生日,也是了,夏历确实不如公历好记。 “我不去了,我这两天诸事不顺,心情不太好。” 她把她早上去公司报到结果发现公司放假的事情讲给她听,宁夏笑笑,“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嘛!” “嗯……” 唐羡闷头发出点声响,她以前也挺乐观的,不过最近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喜欢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她也希望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可是心里头就是开心不起来,堵得慌,压得沉。 宁夏又出言劝了她几句,唐羡的心情并没有得到缓解,她胸口好闷,她想开窗,透透气。 细密的雨滴从窗外浇灌进来,打湿了她放在车窗一侧的手背。 出租车司机连忙叫住她,“小姐,外面在下雨。”她看不见吗?这雨多急啊。 唐羡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辆车堵在这里半个多小时都没动地方了,“你下了桥就把我放下吧。”还有差不多30分钟的步行距离,她不想再呆在这个压抑的环境里,她想下车,她可以一个人走回家。 过了桥,在司机狐疑的注视下,唐羡淡定地下了车。外面风雨很大,雨伞遮得住雨却挡不住风,倾斜的细密雨丝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侵蚀着她纤弱的身躯,鞋子湿了,裤子湿了,外套也快湿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逞什么强,只撑着把伞,在雨里慢慢地行着。 一路上坑坑洼洼,她没站稳,高跟鞋扭断了一只,她强忍着疼,一跛一跛地往回走,身子虚飘飘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了。 盛家的宅邸已经纳入了视野范围,她压低了雨伞的角度,低头慢慢地走着,口袋里又开始嗡嗡作响,这是今天她收到的第几通电话了。唐羡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地不想接。 “嗡——嗡——”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不知疲倦,一直穷追不舍地接着打,唐羡无奈,看了一眼,电话屏幕那头倒是久违的一个名字。 是盛时彦。 他整整三天没出现了。 唐羡用力地捏着雨伞的把手,不让自己过多的表现出来。 “工作忙完了?” 她淡淡地开口,与隐忍的语气不符,心里面其实早已翻江倒海。 盛时彦避而不谈,“家里的佣人说你失踪了大半天了。”司机早上打电话跟他汇报了车子出事故的事情,前后距今已经快有两个小时了,她竟然还没到家。 唐羡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气,“又没有人想要管我,我去哪儿,有什么关系?” 她嘴上逞强,她一个人自生自灭不也挺好的,可盛时彦不信。“你那边是不是在下雨?”他能清晰地听到急骤的雨声和风声,“你冷不冷?衣服穿得够不够厚?” “……” 好久没听到他关心她,唐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她强忍着泪水,擦了擦眼角,嗓子有点发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她好想他,她好想他…… 电话那端默了一下,“唐羡,抬头。” “……” 唐羡怔了一下,雨伞扬起,深暗的凉意里,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对面两三米远的位置,向来规整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