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应聘,之后便是几年如一日的标本师从业生活。 把对医疗事业的满腔热情,转移至动物标本制作,徐百忧成功转行,却从未放弃成为外科医生的理想。 她不间断地做着专注力的训练,渴望有一天能克服障碍。 现在看来,虽然方才她坚持了近一个小时,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差一点的成功,依然称之为彻彻底底的失败。 一切的努力只不过是徒劳,不过是奢望。 徐百忧摇着头苦苦一笑。 烟抽完了,她趴在方向盘上想哭,可眼底干涩,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 贺关打完电话,左等那个女人不回,右等不回。 等到耐心告罄,站起身准备出去找的时候,她回来了,手里拎着打包袋。 “你去哪里了?!”他担心半天不免急躁,质问一样。 徐百忧没有说话的欲望,从打包袋里拿出一盒叉烧饭递给他,自己捧着另一盒,坐进接待厅中间的排椅。 低落的后背对着贺关。 贺关哪有心思吃东西,随手往椅子上一搁,他走过去坐到徐百忧身旁。 徐百忧低着头没看他,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米饭,却一粒米也没忘嘴里送。 贺关还没问怎么回事,先注意到一个细节,“你是左撇子。” 徐百忧闷闷地,“嗯。” 贺关调节气氛似的,故作轻蔑道:“听说左撇子的人聪明,我没觉得你有多聪明。” 徐百忧还是,“嗯”。 热场失败,贺关只能拉回主题瞎胡乱猜,“你该不会把什么东西落我肚子里了吧?” 徐百忧摇头。 虽然没落东西,但确实是把贺关当成了试验田。 多少有些内疚。 眼睛盯着叉烧饭,徐百忧叮嘱他道:“伤口不能沾水,注意忌口。不要吃海鲜,不要喝酒,生冷辛辣的东西也尽量少吃。” “明白。”贺关不死心,又问,“针脚缝的不满意?没关系,我一大老爷们不在乎。” 徐百忧不答,自顾自讲:“注意不要感染。如果伤口发炎,去社区医院或者找家正规诊所就能处理,花不了多少钱。” “不是,我问你话呢,甭跟我扯没用的。” “恢复期间,伤口会发痒,尽量忍耐。实在难以忍受,可以在伤口周围抹点清凉油。” “……” “恢复快的话,七八天可以拆线。” “……” “恢复慢的话,十来天吧。” “……” “记得尽快去打破伤风。” “……” 贺关变了脸,徐百忧依旧故我,慢慢吞吞,“哦,对了——” “够了!”终于忍不住失声咆哮,鸡同鸭讲简直能要了他的亲命。 耳边就像平地炸雷,徐百忧蓦然一抖,偏头怔怔望向他。 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眼眶里似泛出细碎的水影。 之前不挺彪的嘛,发火不满一秒的贺关立马蔫了。 他指指徐百忧的叉烧饭,掐着嗓子细声细语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不吃就给我吃,别浪费。” 徐百忧递过去,贺关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饭太硬,叉烧不入味,卤蛋太咸,但他就是吃得津津有味。 徐百忧看着看着,慢慢走出委顿情绪。 * 贺关美美干掉两盒叉烧饭,天都快亮了。 早餐摊燃起灶火,环卫工人扛起扫帚,出租车穿行街头巷尾…… 一天的烟火气息始于每一张为生计奔波的勤劳身影。 血染的衬衫一股子味不能再穿,贺关总不可能挂着彩半裸着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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