焐进掌心,美人在侧,贺关忘性大,“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徐百忧提醒,“应恒。” “哦,送过去了。我有杀手锏,不怕他抵触。”小屁孩一个,贺关压根不当回事。 “什么杀手锏?” “乖乖住进陈叔家,我找周末再带他去博物馆,乖乖听陈叔话,我带他去你家。” “你挺有招儿。” “那可不,除了对你没招儿,对付谁我都轻轻松松。” 女人俏,男人傲,两人相视一笑。 猛然间,贺关想起正茬,平地生风大变脸,“徐百忧!家都被搜了还不够,你要怎么样才会重视?!见刀子见血吗?!” 一着急口无遮拦,没桌子,忙敲车窗,“呸呸呸!” “我没有不重视。”徐百忧抽回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她的防身武器。 十字改锥? 男人一言难尽地脸懵,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讽刺他? 贺关发怔的功夫,徐百忧已经将改锥抵在他颈部大动脉。 动作干净利落,而且够狠,给了贺关迅疾的刺痛感。 像是在报复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对她的无理冒犯。 接着,冰凉的改锥尖缓缓而上,经过喉结,眼尾,最后抵达太阳穴。 徐百忧颊畔漾着抹淡笑,红唇轻启,“我是没有你们男人力气大,但我可以利用我自身的优势。比如我学过医,比如我长得还不赖,比如我有敏锐的第六感。如果我运气够好,速度够快,太阳穴是最佳的致命部位。” 她眸光澄亮又妩媚,笑容清冽又冶艳,吐出的每个字听似漫不经心,实则力道稳健。 明明用五指操纵着你的生死,却好似风情月意的挑弄。 是毒,是蛊,是搭进性命死在她手里,也要风流快活一场的美人劫。 此刻的徐百忧三个字,完美诠释了另外四个字,恃美行凶。 贺关开始有点相信,没准真有人想找她当美女间谍。 他滚了滚喉结,扣住女人握着改锥的手,稍用力,两个人的脸便几乎贴在了一起。 眼神纠缠,气息糅合,连心跳都没了时差,是一样的快而剧烈。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允许,贺关还真想痛快死她手里一回。 他入了戏也着了迷,示弱哀求:“暂且饶我一条小命吧,美女。我还没有过上翻牌的人生。” 徐百忧有些忘记这个典故,流露出略显困顿的表情。 贺关弯唇一笑,格外自信,“我感觉你已经对我很感性趣了。” 徐百忧没言声,这一次是真的默认。 “如果你没遇到现在的糟心事,我一定满足你的性趣,让你性福。”想的要死得不到,他挺怄的,又不能不分轻重缓急。 徐百忧轻推他,“可以下去吃饭吗,我好饿。” “守着你吃不着,我也饿啊!” 放她下车前,贺关像为补偿自己一样,搂着她使劲亲。 本来就想用这种方式惩罚她,所以提前吃过薄荷糖,齿颊清凉。 最后挨了打,才没够似的鸣金收兵。 两个人手牵手穿过马路,徐百忧因为姗姗来迟,出场显得格外隆重。 桌上四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迎接。 因为脸蛋足够美,身材又纤细高挑,即便穿着很是随意,脸上也带着些工作后的疲倦,仍难掩惊艳绝色。 男人看美女通常很肤浅,可以驾驭的漂亮和高攀不起的漂亮。 在金水和三毛眼里,徐百忧无疑属于后一种。 女人看美女,则会不自觉地想从漂亮背后,推敲出点什么。 梁水晶惯于评断衣着搭配,月月购买时尚杂志,她对奢侈品牌如数家珍。 但她辨认不出徐百忧身上那件毛呢大衣,只知道一定价值不菲。 认不出也正常,出自英国皇室裁缝的纯手工定制,没有logo,低调到连制作者的花体签名也是内嵌于衬里之中。 具体价格,徐百忧并不清楚,是胡云旗前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分别与两个女人对上视线,徐百忧不难判断,婷婷曾是贺关混蛋过的女人。 从婷婷郁郁寡欢的眼神里,徐百忧读出了她昭然若揭的心。 贺关的旧事,徐百忧不会计较,但也不可能完全无感。 落座后,折过左边桌角是正襟危坐的婷婷,垂着脑袋,默默帮她拆消毒碗筷的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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