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是我的成本价,我一分不赚。你早验过货,没有一件是临期商品,全部也都是些紧俏货,放在你店里销路不成问题。谈买卖讲究诚信,你不能一天一个价吧。” “是,是要讲诚信,有合同我肯定按合同办事,可咱不没签合同嘛。”店老板摆出笑脸,双颊横肉一颤一颤地抖,“这又不是一锤子拍板的买卖,我考虑了一晚上,觉得出十万合适。” 一面找借口,一面从烟盒里磕出根烟,递给贺关。 贺关接过来就扔往旁边,“总价是我前天报给你的,昨天你也痛快答应了。两天时间不够你考虑吗?你现在反悔跟我说十万合适,你觉得合适吗?” 店老板收起假笑,自己点上烟,“你在儋城赚的是大钱,你家那老房子的赔偿款少说也有四十万,何必跟我个做小买卖的计较三万五万的。” “有屁关系!” “反正我只出十万,你爱卖不卖吧。” “你是谈生意,还是跟我耍横?” 店老板歪过屁股坐进椅子,也不拿正眼看人,肥的流油的大圆脸上写出四个字,“你奈我何”。 “艹!” 贺关爆句粗口,上前一把揪起死胖子,压着火气低斥,“我好好跟你聊,你净跟扯我些不相干的。是你先翻脸不认账,你他妈还有理了!” 掰不开他的两只手,店老板吊着肥硕身子假装弱小无辜,嘴巴上还抵赖,“诶诶诶,我怎么没和你好好聊了,你凶什么凶,强买强卖啊?” “凶?”贺关撇唇冷笑。 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在死胖子眼皮底下把火焰调节至最大,要点不点地虚晃着,“我要真凶起来,我可没这么多废话,你也根本没机会对我胡咧咧。” “你,你,你想干什么?”胖子眼珠慌张地跟着火机转来转去。 啪地一声,火苗蹿起老高,险险燎过稀疏的眉毛。他又惊又怕直缩脖子,闪躲着贺关凛凛的眼神,拉风箱似的扯起喉咙颤抖疾呼,“救命啊!打人啦!杀人放火啦!” “你他妈闭嘴吧。”贺关嫌吵,一下把火机塞进他的黄牙大口,不急不恼慢悠悠道,“我现在脾气好,不随便动手。烧你半边眉毛,是让你长记性,做生意不能耍赖皮,要有信用。” 拍一拍他油腻的大肉脸,“听明白没有?” 死胖子含着火机不敢张嘴,呜呜呜地应着,拼命点头。 贺关说一不二松了手,还很好心地帮他整理皱巴巴的前襟,然后流星大步转身走人。 死胖子忙吐出火机,冲他背影胆胆战战喊出一句,“十四万,不能再多了,卖不卖?” 贺关头也不回,“不卖。” 前脚跨出店铺,贺关一眼看见徐百忧,后脚就立马顿住。 心里第一反应,卧槽好险,还好没由着脾气打人,不然少不了一顿训。 再一看她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比蓝天白云更明媚,贺关也心情开朗,灿灿烂烂地笑了。 走过去环过美人细腰,他洋洋自得地问:“怎么样,今天表现可以吧?” 徐百忧伸手摸摸他的头,“很懂事。”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显摆完还要假谦虚,附在她耳畔低语,“主要是徐妈妈教得好。” 徐百忧怕痒,偏头躲开,“库存怎么办?” “找个盘河下面贫困县的小学,全捐了。” 贺关烧胖子眉毛的时候就考虑好了,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他想得开,“老子有那十几万,也不会变有钱人。不如捐出去得个好名声,顺便给自己积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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