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更重要。” 徐百忧从内心里逼出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无畏,“迫我就范很容易,可一旦您躺进我的工作台,究竟是永生或者毁灭,不全在我的一念之间吗?” 依然毕恭毕敬,同时又多了些底气铿锵的强硬。 路守纪使劲撴响手杖,“威胁我?!” “不敢。”她把头摇了摇,“您掐着我的软肋,我只能握紧筹码跟您谈,不是吗?您布了这么久的局,无非就是想确保,即使您死后,我也可以心甘情愿为您做事。” 路守纪淡声:“如果你不情愿,我同样有很多方法让你必须情愿。当然,我很欣赏你,并不希望对你使用非常手段。” “我明白。”徐百忧镇定思考片刻,审时度势地道,“坦白讲,您开出的条件很诱人,而且您也已经把您自己和周老太太,送上您所谓的‘永生’之路,我要做的其实只是完成最后一步,不用背负那么强的道德负罪感。” “很好。”路守纪表情松动,开始出现缓和的笑意,“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比你师傅强,能准确认清形势,就不会三翻四复,拖泥带水。头脑清醒不冒进,也比这傻里傻气的小子强多了,他配不上你。” 贺关早听得满脸懵逼,伤势又重意识混沌。 猛不丁听见自己再度被□□裸鄙视,他下意识地挺胸抬头,张口反击,“配不配还论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老,你就可以教育人了吗?就可以跟踪徐百忧,搜她家,背地里使阴招了吗?就可以把我们关在这鬼地方,听你叽叽歪歪训话吗?” 真性情的贺关刚起来啥都不怕,怒飙一句脏话,“艹!满口大道理,当自己多仁义,我送你四个字,虚伪小人!” 徐百忧这回没拦着贺关,因为他说的,全都是始终藏山收水的她,想说而不能说的。 倏忽间,有个大胆的想法划过她脑海,贺关贸然闯入她和路守纪唇枪舌战的僵局,打乱他们的对峙节奏,不见得是一件纯粹的坏事。 果然。 很多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痛骂过的路守纪,在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号中怔住了。 神情恍惚,甚至些微迷茫,一瞬老态毕露。 有点被全无章法的乱拳打蒙的意思。 徐百忧抓住时机,迅速开口:“学医的人通常更尊重敬畏生命,我也不例外。让我立刻接受您的安排,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您也说,不想使用非常手段,容我想通了,主动配合总好过被胁持就范。” 缓兵之计成败在此一举,她将态度放得诚恳而郑重,“路老,您再给我些时间,让我突破自己心理这一关,不为过吧。” 路守纪慢慢将视线转投回徐百忧,眼里深而幽暗,意味不明。 “好,我答应。”他说,“不过,你们想走,没那么简单。” 话音一落,路守纪抛出手中金属拐杖,其中一个下属勾手接住。 他顺势转身,臂起杖落又快又狠,破风声劈开空气,手杖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贺关唯一完好的右腿上。 猝不及防的剧痛袭来,贺关尚且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应声栽倒。 带着搀扶他的徐百忧也失去重心,一并扑摔在地。 见贺关几乎痛晕过去,徐百忧支起身子,冲向路守纪的脸大喊:“你想怎么样?!” “年轻人太狂妄,需要敲打。”老者冷漠俯睨着他们,“只要他能在十五分钟内带你回到酒庄,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每少用一分钟,我再多给你一天。” “不可能!” 徐百忧知道,光是那条防空隧道就要走十分钟,贺关现在遍体鳞伤站立都成问题,根本不可能办得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