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忧不介意,可始终是贺关心里的一块疙瘩。 自己膈应,于是越品她问的问题,越觉得内涵丰富话里有话,贺关又将眼皮挑高,神情愧疚,“媳妇儿,对不起。” “不要紧。”正穿衣服的徐百忧没多想,坐床边背对着也看不见贺关的脸,以为指的是他不知轻重的爱抚。 “要紧的。”听她轻描淡写,贺关不禁怀着更深的负罪感说,“媳妇儿,委屈你了。要不你想个法子惩罚我吧,多损都行,我兴许能好受点。” 徐百忧还是没明白,扭头睨他一眼,“小题大做。” “这怎么能是‘小题大做’呢。”贺关伸手拉她胳膊,“我说真的,你大度不翻我旧账,我是该偷着乐,可我这人不就是贱嘛。我倒希望你能翻一翻,想法子收拾我解解恨。” “我没那么无聊。” 徐百忧终于懂了,也不知该骂他笨,还是夸他实在。 犹豫着,动人眉眼间生出楚楚笑意,她半戏谑半认真地道:“我已经过够了以前清心寡欲的生活,我现在重欲,贪图床笫之欢。与其找个缺乏经验的男人,不如找个能在床上令我惊艳的男人。你说呢?” 随着轻慢上扬的尾音,徐百忧潋滟一笑。 眸含秋水,情致妩媚,与拍卖会那晚,演绎妖冶拜金女时的风韵一模一样。 贺关心蔟荡漾,能说什么,只能暗暗用脏话抒发悸动情绪。 手还拉着徐百忧的胳膊,稍使力顺势将她拽倒,伏趴在胸前。 这厮一直缺乏伤病的自觉,压得胸口疼差点没喘过气,他也不管。 徐百忧想抽身,他更不允许,另只手扣住她后脑,将朱唇送向自己。 好巧不巧,护士长敲门进来查房。 外面病床空着,原来在这里偷欢。 抿着唇忍住心照不宣的笑,走个过场只看了两眼,小姐姐顺便提醒到时间输液了。 徐百忧借机脱身,与护士长一同出去。 等护士长备齐药液,她推着移动式输液架没走几步,沙发那里突然冒出一粒脑袋。 胡云旗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坐起来。 诈尸一样恐怖,两个女人被吓得站住脚,脸色都白了。 护士长甚至发出一声惊呼,装输液袋的篮子拎手里,差一点就朝他脑袋砸过去。 惊呼声刺耳,胡云旗也被吓一跳,浑身一哆嗦彻底醒了,还抱怨,“喊什么,我又不是鬼。” 徐百忧摁着心口,把输液架交给护士长,请她先进房间,自己绕至沙发前。 胡云旗仍穿着昨晚那身西服,皱皱巴巴不成形,想必一直没走,在这里将就了半晚。 睡不好又要经受心理煎熬,眼袋青里透黑,下巴胡子拉碴,精英形象早已荡然无存。 有句话他昨晚忘记说,憋得慌,死活跨不出病房门。 他必须在见到徐百忧的第一时间讲出口:“你明天什么时候去见路守纪,我和你一起。” 胡院长被困酒庄,徐百忧理解他的急切,点头同意,“上午九点,他会派人来接我。” “他如果真像贺关说的,需要有医生随时照顾周家老太太,我就去把我爸换出来。”这是胡云旗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徐百忧都不怕,他个大男人没理由认怂,“我去了,咱们俩也能有个照应。别告诉贺关,让他知道肯定不服气,也要跟着去。” “好。” 徐百忧态度一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她对贺关的了解,他不但不服气,还会吃干醋。 “我走了,最后一天,不耽误你们过二人世界。”胡云旗站起身,转念有点后悔,故意制造轻松一般开起玩笑,“说的好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你是去帮路守纪实现永生,又不是去送死……” 晦里晦气适得其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