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他终于慢条斯理地直起了身子,站定,垂眸看向眼前这个几乎把脑袋埋进胸口、面红耳赤,甚至连余光都根本不敢瞄自己一眼的姑娘。 “小温同志。”沈寂似笑非笑,桃花眼里映出一个慌乱的她,懒洋洋的,“你跟你其它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心跳也这么快么。” “……” 还讲不讲道理了。 性别对调一下,一个大胸细腰的超级大美女忽然二话没有贴你胸口,您老人家能坐怀不乱心跳不快? 温舒唯觉得沈寂不仅说话做事画风清奇,连逻辑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过没什么,毕竟正常人也当不了海军陆战队的特种兵头头。真正的勇士,敢拿最锋利的刀,也敢撩最与众不同的骚,她还是挺能理解这位大佬的。 温舒唯一阵思绪乱飞。 沈寂直勾勾盯着她,眼瞧着这丫头脑袋越埋越低,露出来的小耳朵尖儿也越来越红,一副熟透的虾米样,眼底一丝笑意闪过去。不动声色。 又过片刻,姑娘终于抬起头,仰起张娇艳绯红的小脸儿望向他,眼眸清澈,目光专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沈寂不语,安安静静等她下文。 温舒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似乎又认真思考了下,得出个结论:“其实也不是完全一样。” 这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沈寂听完没明白,“什么不一样。” “你啊。”她很诚实地说,“你和我其它朋友也不是完全一样。” 毕竟,她过去可没有遇到过如此锲而不舍、骚出天际,还每天对她一告白的“朋友”。 沈寂挑起一边眉毛,盯着她,“哪儿不一样?” “具体哪儿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姑娘弯唇,不大自在地笑了下,夜色中,她两边脸颊的红云似乎更浓几分,“就是,感觉不一样。” * 从派出所出来都要十二点了。 换作平时,一向早睡早起佛系养生的温舒唯这会儿早就困得小鸡啄米眼冒金星,但此时此刻,白天睡了一整天所储蓄的精力发挥出了强大作用。她非但不困,还奇迹般地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坐沈寂车回姥姥家的路上,温舒唯先是抱着手机刷了会儿朋友圈,而后突的想起什么,扭过头去,“对了,那个小高中生是什么情况?” 深更半夜,这一带街区行人少,车也没几辆。黑色越野车在马路上畅通无阻地飞驰。 沈寂单手把着方向盘开车,脸色很冷淡。听见这话,他没什么语气地回道:“是我一个战友的儿子,今年刚上高三。” “你战友的工作单位在外地,平时很少能回来,所以托你照顾他儿子?”温舒唯自行脑补,猜测道。 闻言,沈寂自顾自开着车,一时没出声。 温舒唯隐约感知到点儿什么,莫名不安,“不是这样么?” 片刻,沈寂道:“我战友牺牲了。”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短短六个字,没有透露任何多余的细节,也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但不知为何,温舒唯却能从他沉寂冷肃的眉眼间读出其中的沉痛和遗憾。 整个车厢忽然安静下来。 少倾光景,温舒唯抿了抿唇,“抱歉。” “老宋跟我交情不错,临走前托我照顾宋子川。”沈寂沉声道。 她点点头。察觉到此时沈寂的语气有几分沉重,便将话题转移开,回到“熊孩子高中生”本人身上,“唉,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