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琢磨,忽的,何萍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沈先生是一线部队的特种军官,平时的工作,出任务那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温舒唯低着脑袋,闻言,心一紧,握水杯的手指无意识便收紧几分。 紧接着她便听见沈寂开口,很平静地回答:“有。” 话音落地,整个老屋客厅突的陷入一阵安静。 温舒唯心咯噔一下,猛地抬头看向母亲,心跳如雷,紧张和不安相交织。 片刻,何萍盯着几米远外的冷峻青年人,淡淡地问:“你现在和唯唯在一起了,如果一切顺利,过个一两年估计也就领证结婚了。想没想过转业回云城?” 沈寂垂眸喝了一口清茶,摇头,“暂时没这个打算。” 何萍目露诧异,“你年轻有为,父亲是将军,就算是想继续在军队里发展,也没有必要一直待在一线。过安宁的日子不好么。” “阿姨。”沈寂抬起眼皮看向她,语气冷静,“我是一个军人。” “……”何萍微微一怔。 沈寂极淡地笑了下,沉声,一字一句道:“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安宁。” * 出乎温舒唯意料,狠人大佬与铁娘子的第一次见面,没有想象中的互呛或互怼,竟从始至终都十分和谐。 很快,姥姥把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招呼大家吃。 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会儿,到了下午五点,姥姥热情地留沈寂在家里吃晚饭,拉着何萍出门买菜去了,交代温舒唯在家里把冰箱里的空心菜拿出来,洗洗摘好。 砰一声,温舒唯把两人送到楼梯口,关上了门。 两人离去后,她拍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沈寂靠站在玄关的鞋柜上盯着她,眼神不明,眸色比往日明显要深几分。 她走过去,“你不知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妈的性子你不知道,不管是家里还是工作单位,她说一就是一,一贯连丁点儿说二的声音都不许有。你以后跟她相处注意点儿,别惹她不高兴。”顿了下,换上副老太太的口吻,教导道:“小伙子,你们在部队里待久了,不懂外面社会的门道,有时候不要那么诚实,常言道,自古套路得人心。” 沈寂嗤了声,手指轻轻捏她粉嘟嘟的颊,“这种事,套路不顶用。” 她眨眼,“那什么才有用?” “心诚则灵。” “……”温舒唯有点儿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走到冰箱旁边,拉开冰箱门从菜盆里取出装在塑料袋里的空心菜,准备到厨房里洗,自言自语地说:“不过也没关系,我姥姥对你应该是挺喜欢的,我妈性子一直都不太好,不用太在意她。” 沈寂没说话,从姑娘手里把那把青菜接了过来,眉眼低垂着,挽起黑色衬衣的袖口,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那些空心菜,“水凉,我来。” 温舒唯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姥姥喜欢秦松大师的国画?” “之前来过一次。”沈寂没什么语气地说,“看到客厅沙发墙上挂了一幅画,餐桌柜上的摆件也有两把国画折扇,落款都是秦松。” 温舒唯惊讶地瞪眼,“……你就待了那么一会儿,观察得也太仔细了吧。”竖起大拇指,“沈队厉害。” 沈寂自顾自洗菜,没理她。 “那幅画真是你朋友送的?” “买的。” 温舒唯一惊,脱口而出:“那么贵的画,你哪来的钱?” 沈寂:“?” 沈寂侧过头来,眯了眯眼睛,“我看起来很穷?” 温舒唯:“……” 温舒唯默了默,心里一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往上翘,胳膊肘侧撑在墙上,右手托下巴,左手叉腰,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侧颜看,表情若有所思。 沈寂察觉,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看什么。” “看我男人呀。”姑娘指尖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脸蛋儿,故意笑得一脸花痴:“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盛世美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