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它们给你的,日后就是你的了。” 杜泉抬眼看着银九,他刚刚分明就很想要那根簪子,怎么发了一会儿呆又变卦了,银公馆的人果然都这么善变古怪么? 还有,他的眼神也与平日不同,看着她时,有股不寻常的专注,甚至让她有种自己被宠爱怜惜的错觉。 这人,吃错药了么? 杜泉小心翼翼接过簪子,言不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收好。”银九满意地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随后又作罢,末了指着地上的莲藕和莲蓬,说:“既然摘了,便拿回去,想做什么,随你。”随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向归墟堂书房方向走去。 杜泉有些受宠若惊,将簪子收起来就收拾地上的东西,忽然有香风靠近,她头也没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抿唇一笑:“牡丹姐,你来了。” 牡丹手上撑着红伞,黑色条纹旗袍,黑色细跟皮鞋,她指着大门方向说:“泉丫头,你去外头看看,巡捕房来人了。” “什么?巡捕房警探?” 她愣了一下,顿时就觉得那些人是来找她的,她没有户籍证明,还牵扯着成衣铺老板、苏红、甚至是那面馆兄弟的死,她要被抓走么? “丫头,你怎么了?” 杜泉擦了擦冷汗,担忧道:“我如果被抓走了……会牵连九爷么?” 牡丹似乎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忽然笑起来,一只手抓着伞柄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巡捕房自是来寻九爷,和你有什么关系!快去换衣裳迎客,现在日头太大,我没法儿出去,你直接将人带去归墟堂便好了。” “噢,好!” “等等。”牡丹叫住她,将楼月生送给她的发卡递过来,说:“你的发卡掉了,这么好看的东西,可得收好喽。” “噢,谢谢。”杜泉应了一声,看了眼上面的锈迹不在意的塞到裤兜里就快速回了屋子。 她换了件牡丹给的翠绿色丝绸旗袍,踩着黑色小皮鞋跑到大门外去迎客。陈璜一直就不喜欢迎来送往的事,如今有她这个不像样的二当家,他倒是躲得老远了。 她仔细将旗袍抚平,端正姿态,这才打开大门迎接来客,门外停着一辆高底盘的黑车,她探头看了一眼,就见车内下来一个穿着巡捕房制服的男人。 那人下来后拉开后车门,恭敬地喊了一声:“长官。”里头的人弯腰从车中走出,戴上警帽,向门口这边走来。 杜泉愣怔的看着走到近处的人,惊喜地喊了一声:“韦大哥?” “阿泉,好久不见,长高了,漂亮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杜泉心口怦怦跳,脸也不由得红了。她仔细地看着韦清玄,已经两年多没见到他了,一如初见时那般正气凌然,笔挺高大,明亮的双眸,刀削剑刻的轮廓,刚毅而正直。 杜泉欣喜不已,忙问他过来做什么? 韦清玄上前揉了揉她的头顶,回说:“我自然是来找你啊!我刚回来不久,之前听管家说你去韦家找过我,有事么?” 没想到他这么细心,杜泉连忙摆手,笑着说:“没……没事,我就是……去谢谢你。” 韦清玄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随后抬头看着银公馆深处的茂林洋楼,忽然敛了笑,说:“管家说你在银公馆,我起初不信,没想到你真在这里。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不住在韦公馆,住在离巡捕房不远的一个公寓里,你跟我过去吧。” 杜泉愣了愣,揪着衣角说:“我……在这里……挺好。” 韦清玄皱眉:“怎么?银九爷不放人?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他,把你赎出来。”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谁把她卖了,杜泉笑了笑,说道:“银公馆有规矩,只能……入,不能出,谁不能背……叛九爷,我发过誓的。” 韦清玄眉头皱得更深,神情肃然,沉声道:“皇帝都没了,哪还有这种规矩,私自扣押,这是犯法!他不就是……” 话音未落,陈璜便从旁侧的警卫室墙后走出来,冷声道:“韦少爷,这是银公馆自己的事,还轮不到您来指手画脚。九爷听闻您来,特命我过来迎接,这是银氏二管家,新上任没几日,不懂规矩,竟让您站在门外,真是失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