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蹙着眉,又问了一遍,带几分困惑,几分惆怅,还有一点点不安,“你好像打小就懂得比旁人多,多很多。想做的总能做成,不想做的也比许多人都做的好,卫珩,你说为什么有的人打一出生就厉害?有些人就笨呢?” 比如算题,比如什么力学天文学,她怎么都学不好,琢磨不明白。 可卫珩就厉害的不行,连风是怎么吹得都知道。 “你已经很聪明了。” 前方忽然传来少年懒散的嗓音,“我之前是诓你的,其实你一点儿都不笨。” “只是你还太小了。”他说,“等你再长大一点儿,就会变得与我一样聪明。” 宜臻知晓这定是卫珩安慰她的话。 但卫珩肯拿这样的话安慰她,她竟然觉得有些快活。 “你回去了之后,便一直在越州了吗?” 她仰着头问,声音软软的,“好久都不会来京城了吗?” “说不准。只不过马匹走的慢,从江南至京城花费功夫太多,若非出了不得已的事儿,我确实没必要刻意入京一趟。” “......噢。” 那就是有好久都不会见了。 就算她顺顺利利嫁人,至少也要等过了十六呢。还有三年。 宜臻想了想,老半天冒出一句,“我的丫头红黛......” “我早年救过她一命。” 少年答的坦然又随意,“她在卫庄呆了几个月,本意也是想留她的,但终究还是悟性太低,正巧你写了信来,说喝不惯羊奶,就干脆把她送过来了。” “送出来的时候我就与她说明白了,从此恩怨了清,不必心怀旧主,想必她还是没领会到。不过这几年她对你也还算忠心,再培养个得心应手的大丫鬟并不容易,我的建议是不要因为这些往事纠葛就意气用事,我若真要在你身边安插眼线,绝不会放这样愚笨的。” “......噢。” 其实她也就是吓唬吓唬红黛,给她一个教训。 没有真的要怎么样的念头的。 但是这样的话,此刻说出来就有些示弱的意思,显得她怎么胆小怕他似的。 所以宜臻勇敢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静了半刻。 风拂过窗棂,落入屋内,带来淡淡的草木清香。 夜间有虫鸣,此起彼伏的,处处彰显着寄春居的冷清与萧索。 “我该走了。”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包不知是什么东西,放在宜臻手边的桌案上,而后揉了揉她脑门,笑意淡淡,“日后有难处,尽管与我说,许多在你看来天崩地裂的大事儿,在我眼里或许只是抬抬手就能帮的小忙,所以你千万不用藏着瞒着,让自己吃不必要的苦头。” “......好。” “既然既然搬到了寄春居,就少管些旁人的眼光,自己怎么舒心怎么来,有缺什么少什么,也不必与府里的管事婆子太纠缠,自己使钱去买,或是去寻老金,他都能帮你寻来。不要怕银钱不够使,你卫珩哥哥最多的就是金银钱票,不必为他省那些子没用的东西。” “好。” “我回了越州,会吩咐人多送些古籍游记给你,空闲无趣时可以多看看,这几年寄人篱下,是有些难熬。日后等一切局势稳妥了,我再来接你。记得离不该碰的人都远些,一不小心被人算计了,我在江南鞭长莫及,一时救不了你,那就真是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