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耀目至极。 宜臻难得来了几分兴致,吩咐丫鬟准备大氅,打算亲去梅林剪几支红梅做盆景。 只是不巧,还未行至梅林,就在半路上碰见了三姐姐祝宜嘉。 对方也是过来摘梅枝的。 到底是难得的新春佳节,祝宜嘉再与她不对付也没摆出不好的脸色,而是问她要不要一起。 宜臻想了想,点了头,弯唇道:“好。” 梅林与寄春居隔得极近,走过一个池塘便到了。 梅林的梅花开的正盛,不到半个时辰,宜臻便剪了一篮。 往回行时,路过那个池塘,她还在想,上次从金掌柜那儿买来的白瓷瓶正合适,颜色素净,无暇无斑驳,用来插红梅.......“噗通!” 背后的力道来的猝不及防。 狠狠的,精准的,用尽全力的,仿佛惊惶失控,又仿佛破釜沉舟。 宜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谁推的自己,人就已经彻底失重,狠狠砸向了冰冷的水里。 “五妹妹!” “来人啊,快来人啊,五妹妹落水了!” 冰寒的湖水冻的人几乎就要失去知觉,视线模模糊糊的,恍惚之间,宜臻能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捞了起来,抱出湖。 有那么一刻,宜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当周围传来极不正常的,细细碎碎的嘈杂声时,她的整颗心已经开始往下沉,而后彻底陷入冰寒。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欠你们三章了我知道。 待我周末回家拔完最后两颗智齿,我一定,一定,一定补!回!来! 第41章 究竟是为什么会被这么拙劣的计谋给圈进去呢。 昏昏沉沉之时,宜臻想了许久。 其实从头至尾,她都是有意识的。 只不过身子不受意识掌控,无法让自己睁眼说话,也无法阻止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在湖里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人救了,从对方的身形和力道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周围的嘈杂声一直没有断过,从丫鬟婆子,到主子大夫,七嘴八舌慌慌张张,扰的人脑壳生疼,偏偏又没有力气蹙眉教训。 直到帘帐外传来祖母威严的嗓音:“行了,都挤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屋里静默了片刻。 半晌,老太太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疲倦和无奈:“辰哥儿,你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而后是一道低沉的男声:“是。” 算不得太熟悉,也算不得太陌生。 但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宜臻一下全明白了。 . “姑娘,药煎好了。” 初春的气候尚还料峭,连枝头的露水都带几分寒凉,有鸟儿从枝头扑翅而起。 也不知道是被小枣掀帘的动静惊到了,还是被露水凉住了脚。 好在寄春居里炭火烧的足,一进屋就能感到融融的暖意。 像小枣这样天生体热的丫头,哪怕已经换了春衫,经过一番折腾,额间也出现一层薄薄的汗。 她把药端到桌岸边,顿了半刻,才轻声道:“姑娘,方才老太太院子里来了人,说请您用了午膳后去上房一趟,老太太有事儿要与您商量。” 宜臻正在练字,闻言微一挑眉,只是淡淡说了声知道了。 她几日前落了水,湖水冰寒,身体娇弱的少女,在湖里生生冻的昏了过去。 当日晚间更是发起热来,昏昏沉沉的直到昨日下午,才算是退了下去。 可尽管烧热是退了,身子却还未好全,没见着这样暖和的天气,屋内的炭火都还跟不要钱似的拼命烧着呢。 少女身上穿着加了绒的小袄,唇色苍白,安安静静地站在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只是因为病未痊愈,手腕使力时微颤,落到纸上的字也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小枣不是一个爱道人是非的丫头。 往常,每当半青和思绿她们咬牙切齿说着府里这儿不好,那儿不公时,她从来都是懵懂又茫然地在一旁,只管听,半句多的话也没有。 可是这一回,听到老太太传来这样的吩咐,哪怕是连最老实的小枣,都忍不住替她们姑娘觉得委屈起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