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头几个连婚事都还未定的小妹妹们,怕是都要恨死她了吧。 宜臻垂下眼眸。 努力忍住心底的委屈和不甘愿。 她觉得,自己因为那等子小人伤心难过,是很没必要的事儿。 卫珩教过她一个道理。 说沉没成本不必去管,既然都已经成了追究不回来的代价,那再伤心再可惜也只是浪费时间。 倒不如把目光放到前头,想想将来要如何做才是正经。 将来。 宜臻想要蒲辰身败名裂,再没机会翻身,也再没那个熊心豹子胆,去祸害其他的姑娘。 …… “卫珩哥哥,你可否让蒲辰在上元节时,去清风馆一趟?” “什么时辰。” “卫珩哥哥,你可否把衣梅子也请去清风馆?” “可以。” “卫珩哥哥,我还想要他们两个好好煮一壶酒,彻夜长谈,可不可以?” “可。” 卫珩在东昌府办事,离京城并不远,用了最矫健的矛隼送信,不过两日半便能有个来回。 这两日半,宜臻不间断的,一日两三封,统共一数,也送了有十几封短信。 卫珩的答复永远都是简短的一个字:可。 而后把事情办的妥妥的,让金掌柜跟她商量具体适宜的时辰。 宜臻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中间行进的越发顺遂了,才略微放下心来,但到最后,免不了又提心吊胆,思绪难安。 她搞不透卫珩如今究竟在做些什么,怎么连太子也拿他没办法,怎么她问他可不可以做的事儿,他都说可,半丝儿犹豫都没有,午前才答应的,晚间便能办好,效率高的让人觉得有些惶恐。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小姑娘越想越觉得不安,半夜里起身给东昌府寄去了一封信。 她其实写了许久。 写写划划,揉成团又展开来,不知费了多少纸,但最后落下的,也就两句话: 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摩,聚散以成。 万事小心。 收到回信时已是两日后,宜臻正在院子里喂鸟,戚夏云在旁边与她说府里头的事儿。 说老太太气的不行,一直在等着她去服软,又把祝亭霜喊到院里说了好几夜的话,出来时,祝亭霜面色如常,老太太却不是很愉快。 说三太太和三姑娘吵了不止一通架,瞧得出来,三太太是极想挽回和祭酒家公子的婚事的,可三姑娘不愿。 又说到亭詹,最开始还天天闹着要来见五姐姐,后来被老太太硬拘在院子里,渐渐的也就忘了,成日里只记得要去放风筝,一副小孩子脾性。 说着说着,天上忽然传来一声鹰啸。 戚夏云一抬头,就看见一只鹰爪雪白的苍鹰从天空盘旋而下,直直冲着她们袭来,吓得她尖叫一声,抱住头缩在地上。 但什么都未发生。 那只鹰停在一旁的横木上,任宜臻把纸条解下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爪子。 戚夏云已经呆住了。 “这是我养的一只送信的鸟儿。” 宜臻笑了笑,“它不伤人的,你别担心。” 哦,对,这是矛隼。 这鹰是鹰中之王,飞起来速度比豹子还快,上辈子她尚且活着时,就听说新帝最爱养矛隼。 戚夏云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不好意思道:“是我大惊小怪了。臻姐姐,既然你有信来,我就不打扰你了,日后你若想寻人说话,随时都可来找我。” 宜臻冲她一弯唇:“好。” 虽然,到如今她还不知这个表妹究竟为何这么掏心掏肺地对自己。 但既然是对方主动示的好,她也没必要草木皆兵地都打回去。 戚夏云走后,宜臻拆了信,心里头还有几分忐忑和期待。 忐忑的是怕卫珩生气自己插手他的事儿。 期待是在想她插手了他的事儿,卫珩会有个什么反应。 结果信纸一拆开,上头就寥寥一句话: 你莫怕。 没了。 比她的去信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