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臻听到一半就已经开始戴椎帽了,红黛把药送出来时她已经走到了院内,面色雪白,语气却极平静,“我跟你一块儿去。” “五姐......” “你卫大哥的命重要还是跟我掰扯重要?再耽搁下去他都要被毒死了。” “......” 祝亭钰莫得办法。 就像五姐说的,再耽搁下去卫珩大哥都要没命了。 他只能带着他的同胞姐姐在夜色里疾行,还不到半刻,就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宅院后门口。 后面有人守着,一看见祝亭钰就立马迎上来了,宜臻借着月色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卫珩身边的贴身小厮观言。 她心里陡然又多了几块大石头。 连观言都守在了门口等着,想必情况一定十分危急。 他们一路到了内院,主屋灯火通明,还能看见里头的人影,但屋门前守着的人却不让宜臻进去了。 “祝姑娘,主子吩咐了,除了祝公子外,一概人都不许放进去,还请您见谅。” 卫珩的下属语气十分客气,也并未因为她一个年轻女子在这深更半夜“私会未婚夫”就表露出什么不妥的态度。 只是越客气,越礼貌,越周到,反而让宜臻感到越着急。 她眼看着亭钰拿着药往里头,门开的那一瞬,甚至还能看见里头刺目的血色和一个影影绰绰的纤细身影。 分明就是个女子。 那女子手里拿着什么,站的离床铺不近,显然也不像是大夫的样子。 但是看那装束,更不像是个丫鬟或者医女。 她心里有些着急,实在忍不住,便蹙着眉问:“为何她能进去?” 门房十分恭谨:“这是主子吩咐的,奴才也不知。” “里头一共有多少人?” “这是主子的私事,奴才无权多说。” “连我也不能说吗?” 宜臻满心烦躁,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我不进去,我只问问里头的情况!” “......抱歉。” 那护卫低下头,“奴才实在不敢违抗了主子的命令。” “我不是你的主子吗?我手里可还有你们的一道兵符呢!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正在他们掰扯之际,屋门忽然被打开了,宜臻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姑娘。 那姑娘身着青衣,面目灵秀,手里还端着一整个托盘的纱布,血都染透了,看上去十分吓人。 宜臻下意识问:“你是何人?” 卫珩身边的下属么? 她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姑娘淡淡扫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把手里的托盘递给门边上的护卫,轻声道:“再去换些新的来,越多越好,要快。” “是,齐姑娘。” 齐姑娘? 她也从未听说过,卫珩身边,有个姓齐的,可以近身的女下属。 ......但是这会儿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宜臻向前一步,语气缓下来,也多了几分诚挚:“卫珩他现在如何了?止血散可还够是不够?” 姓齐的姑娘依然没有搭理她。 将托盘递给护卫后,便直接转身往屋内走去。 “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 对方直接打断她的话,目光淡淡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善,“如今里头正忙着,卫珩他命悬一线,我没有空与你在这里闲话家常。” 宜臻一愣。 “哦对了。” 齐姑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微微回了头,“听亭钰说这药是你拿来的,多谢了。只是卫珩他伤的重,即便是醒了也没工夫应付你,你还是先回去罢。” “......”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何才几日不见,她就成为了一个与卫宅格格不入的“这位姑娘”。 而眼前这个仿若女主人一样的齐姑娘,又是从何时何地冒出来的,她全然不知。 但是卫珩命悬一线。 她无法插手,也没有资格去争风吃醋。 月色寥寥。 宜臻孤身站在院内,瞧着她纤细的背影,和屋里头的隔着几道帘幔的忙碌。 她忽然有种被所有人隔绝在外的茫然。 也有些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