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空壳子,她每次问祝盛西,祝盛西都说在研发中,有时候还会提一下进度,全是报喜不报忧,顾瑶也并不懂药理,听上去很像是真的,就连“江城基因”聘请的生物工程专家,也都是统一口径。 顾瑶喘了口气,拿着这份文件问杜瞳:“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杜瞳擦了把眼泪,摇头说:“我也是刚知道。” “那你问过他么?” “问过,我哥说,其实这个圈套是顾先生让他做的,顾先生还说,画大饼圈钱比真材实料的搞研究赚的多得多,外面的才不会管这种药是不是真的能研发出来,事实上就算研发出来了,也是有钱人的专属,但是大众听到消息,也会很期待,他们买的根本不是药,是希望,所以‘江城基因’要赚的就是希望基金。” 顾瑶闭了闭眼,她万万想不到祝盛西还有这一手。 “他现在还在楼上?我去见他,把药给我。” “哦,好!”杜瞳连忙把药递给顾瑶,眼里重新燃起期望,“我相信,我哥一定会听你的!” 顾瑶没有应,脚下刚迈开一步,便又折回来,转身看向徐烁。 徐烁始终很安静,目光平和。 顾瑶问:“如果我说服他见我一面,需要律师在场做个鉴证,你能不能以律师的身份帮他立个字据?” 顾瑶没有用“遗嘱”二字,徐烁注意到了,却没点破。 “可以。”徐烁应了:“如果病人身体情况特殊,无法书写,但神志清晰,待会儿就可以进行,当然还需要两位见证人。” “好,那我先上去,你们等我消息。” 顾瑶心里踏实了一半,不管怎么说,她是有信心可以说动祝盛西的,如果连她都不行,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人了。 只是顾瑶刚走上二楼,就被这里过分安静的气氛定住了脚步。 她站在入口处望着尽头,还没有靠近那扇门,仿佛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冥冥中自有预感,门的背后有一个人苟延残喘,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他还在支撑,撑着病体等一个人。 顾瑶捏紧了手心,一步一步的往前面走,眼睛渐渐酸了,累了,连呼吸都被卡在胸腔里,闷得呼不出来。 这一天,她早就知道会来,祝盛西的病被查出来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好几年,是不可逆的,只能维持。 那时候顾瑶就知道,这个男人活不过三十岁,能撑到二十九都是赚了,可如今,她却已经无法再维持现在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过去这一年,她失忆时,他们之间的种种温存,细腻互动,她都还记得。 这一刻,它们一股脑的涌入脑海,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顾瑶站定在门口,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等自己平稳了情绪,这才抬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屋里没有人应。 顾瑶也知道,祝盛西现在很虚弱,他没力气喊话了。 她便先一步开口:“祝盛西,是我,顾瑶。” 屋里仍是很安静,却仿佛与刚才的安静不太相同,那是一种忽然屏住呼吸的感觉。 直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那声音似乎靠近了门口。 顾瑶心里一动,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这时,她的手机就倏地响了。 她吓了一跳,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祝盛西。 顾瑶立刻将电话接起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