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慕吃痛瘫坐在地上。齐欢俯视他,咬牙骂:“你是不是脑子抽风!啊?有事不能跟我讲么,就算我最近很少跟你们一起出去,你不爽找我说啊,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庄慕一愣。 她看他的眼神,没有分毫变化。 “我发的短信……”他撑着地站起来,还没往下说,她打断,“我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么,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他表情一凝,却听她说,“你不就怪我重色轻友么。”她抬指戳他,“你还真是行动派啊,有事光做,一句话都不说!你搞这些不比当面跟我谈费事……” “齐欢。”庄慕打断她。 “干嘛?”她翻白眼。 “我……”他凝视她,目光对接,她坦坦荡荡,眸光中澄澈干净,毫无杂质。 他身侧的手,五指怔忪捏紧,捏到半途,还没成拳,就惶然松开。 “说话啊。”她皱眉。 庄慕咽了咽喉,半晌,滞缓发出声响,“是啊,我就是……就是不高兴你重色轻友。” 她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真的是!讲出来会死吗,装什么深沉啊,给谁看?” 他敛眸,眼睑低垂那刹,遮住了眼中暗下去的神色。 又被她打了几下,再抬眸,他脸上已经看不出别的,扯了扯嘴角,照旧是从前插科打诨嬉笑的模样,只是笑意稍微少了些。 他抬手在她头上虚晃招呼一下,抱怨:“谁让你天天跟在陈让身边,你什么时候改属跟屁虫了,丢我的脸!” “滚!”齐欢踢他。 两人假模假式过了几招。闹够了,齐欢抒了口气,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多没意思。” 庄慕嗯了声。 她用胳膊肘怼他,“再这样,以后你结婚我份子钱都不包,还要一个人吃光你一桌酒席,死去吧你!” 他眼神闪了闪,笑着反呛,“要你惦记,哥缺你那几个钱。你爱吃多少桌吃多少桌,我包个场给你吃只要你吃得下。” 齐欢用一串滚回馈他。 消停一会儿,齐欢骂他:“你少嘚瑟了,就你这磨磨唧唧的样,这辈子都得打光棍。” 庄慕切了声,不以为然。 她冷笑:“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的择偶标准?安静、乖巧、温柔、贤惠……这么好的姑娘轮得到你?老老实实打一辈子光棍吧就。” 庄慕扯了下嘴角,这回意外没反驳。 “……是啊。没这么好的姑娘,我都轮不到,有这么好的,怎么可能有我的份。” 齐欢瞅他,“你中邪了?” 他侧头看她,对视几秒,忽地嘿嘿一笑,抬手重重一掌打在她脑后,拍得她两眼冒金星,“你中邪了差不多!” “你大爷的庄慕——” 他撒腿就跑,齐欢气得想脱下鞋扔他。 短消息这一桩小插曲,像以往他们遇到的每件小事一样,就这么揭过翻篇。 又两节课后,中午放学,齐欢家里有车来接,先走。 庄慕和严书龙一道,感觉他情绪不高,严书龙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 “听说你和齐欢吵架了?她还把你叫出去谈话?” “没。” 严书龙抠了下耳朵,“啧,话这么少干什么,你又不是那隔壁陈让。” 庄慕脸变了变。 “慕哥?”严书龙觉得他不对。 “啊。”庄慕应了声。刹那又见他恢复神色,刚刚仿佛只是眼花。 “真没事?” 庄慕扯开嘴笑,“能有什么事?没事。” 不等严书龙再问,他插着兜,大步朝前。 大课间,和齐欢在角落说话时,她问是不是他给陈让发的消息,对视的那几秒,他的心跳得快要把腔室撞破。当时只觉得喉咙发涩,“友情可能到今天为止了”——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心里说不后悔是假的。 然而比这个更让他难过的是,在对话之间,他有无数个空档可以打断她,告诉她,不是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