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是吓人,宫柒被吓得惊退了好几步,眨巴眼睛大气都不敢再多喘一声。 后院小厨房里 ——“小侯爷也会亲自给人熬汤?”杨牧蹲在地上,嗅着鼻子吞下口水,“长到这么大,都不知道你还会做活…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薛灿揭开锅盖,往沸腾的汤锅里又添了些酸枣仁。杨牧挪近了些,歪头又问,“乌鸡汤里为什么还要放酸枣子?小侯爷没煮过东西,一定是放错了。” “酸枣仁安神助眠,我是特意放的。”薛灿搅着汤勺,“阿容劳神劳力,找到她爹的骸骨,她心里一定痛的很。” “小侯爷可以去陪着她啊。”杨牧叫出声,“熬汤这种粗活,给下人做就行了。” “你懂什么?”薛灿抬了抬眉毛,“这会儿,不能去扰了阿容,她心里不好受,我也是坐立难安,与其不知道该为她做什么,倒不如给她炖锅好汤。” 杨牧使劲又嗅了嗅,摸出小勺想尝上一口,“我替栎姐姐尝尝咸淡?” 薛灿翻起碗盅,给杨牧舀了一碗,“多吃些堵住你这张嘴,这几天,别去栎容那里晃荡,多说就多错,知道么?” 杨牧狠狠点头,抿下一口鲜美的要蹦起,“知道知道,小侯爷,这汤真好喝。栎姐姐要知道是您亲手熬的,保准感动哭。” 薛灿冷看杨牧,杨牧吐了吐舌头,捧着汤碗闪到了一旁,吧唧喝着不再多话。 杨牧闷了会儿,忽的又道:“会知道是谁杀了栎姐姐的老爹么?” 薛灿盛起热汤,“一定会知道。” “要是知道是谁干的…”杨牧偷看薛灿的脸色,“小侯爷会亲手杀了他么?” 薛灿注视着杨牧年少清澈的脸,他忘不了栎老三临走时还在替发烧的杨牧擦汗,栎老三焦急的朝林子深处张望着,要是再没人来接,小杨牧就快撑不住… 一路背着杨牧到湘南的栎老三,杨牧却再也不记得。 “会。”薛灿低语,“我不会让栎容受一点儿委屈。” “那就让我杨牧杀了他给栎姐姐报仇。”杨牧滑出短剑,眼中闪过杀气,“你们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顽劣不改。”薛灿无奈摇头,“少惹事。” 杨牧又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捧起汤碗美滋滋的喝着,抬眼又看了看薛灿回去的背影,抹了抹嘴角。 寝屋里 昨夜喜庆的嫣红床账轻轻摇曳,烛火微动,映着灯下栎容带着泪痕的脸,关悬镜说的不错,父亲失踪七年,栎容早就清楚他不可能还活着,如今确认他的尸首,倒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还没解开的结,就是栎老三为什么会死在翠竹林,又是什么人,狠心杀了这个赶尸人。 屋门轻轻推开,薛灿的黑靴迈过门槛,闪出青松一样的身子。栎容抬眼去看,眉梢柔下。 “颜嬷说你晚饭也没吃。”薛灿示意婢女放下碗盅,“爹在天之灵,也不想看你这样。” “爹生性豪爽豁达,他总说今日愁今日断,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栎容抹了抹眼角。 “阿容也遂了爹的性子。”薛灿抚摸着栎容的腮帮,“他一定很疼你。” “爹最疼我了。”栎容带着哭腔,“他就我一个女儿,不疼我疼谁?” ——“我栎老三就一个女儿,一身本事不教给阿容,难道教给女婿不成?” 薛灿揭开碗盅,扑鼻的浓香顿时四溢,夹杂着酸枣仁淡淡的甜香,栎容抽了抽鼻子,“是颜嬷让加了料么?她的心真细。” “喝了汤好好休息,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薛灿爱怜的看着栎容的脸,“才做了我的妻子,怎么看着都瘦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