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涂!”辛婉高声喊住,“你我多年没见,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么?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你送粮给紫金府,就证明你还拿我辛婉当故人,既然你能送粮来湘南,能见到我…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看一眼,就又要走?” 庄子涂步履不止,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没有犹豫。 辛婉夹紧马肚冲到庄子涂前头,眸中溢出不服输的火苗,“当年姜国和辛家遭了灭族大祸,我无计可施只有你能帮我,事关姜氏存亡还有紫金府的安危…是我对不起你。”辛婉热泪滚落,“侯爷对我,对辛家有大恩,我活着一天,就决不能负了他。” 见庄子涂黑目颤动,辛婉跳下马背,“来世,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 “这一世,你就只会负我一人了。”庄子涂终于发声,他声音低哑克制,混杂着世事的沧桑变幻。 这一声,如一击耳光打在辛婉的脸上,这个隐忍能干的铁腕女人,束缚半生的铠甲在这刻溃败开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串串落下。 “辛婉。”庄子涂朝她缓慢的伸出手去,“把我的墨石坠,还给我。” ——辛婉,把我的墨石坠还给我。 辛婉抹去泪水,她对庄子涂狠狠摇头,“送我的墨石坠,怎么能要回去?” “辛家的女儿果然贪心。”庄子涂冷笑了声,“她们要做宠冠天下的太子妃,要嫁给富可敌国的家族,还想要我的雍华宝藏…世上的好事怎么都能被你们姐妹占了去?” 辛婉含泪摸出墨石坠,绕金的“雍”字在风中轻晃,“这是我从不离身的东西…” 庄子涂定目深看,漆黑的墨石因被人抚摸多年已经发出了浓郁的亮泽,辛婉说的不错,这么多年,自己送她的墨石坠一直被她深藏身边,从未离开。 但庄子涂已经不会再被什么打动,他扯下自己的东西,决绝的背过身不再去看辛婉。 ——“因为你惦记着雍华宝藏,没有一刻忘记。” “庄子涂!”辛婉凄烈喊了声。 庄子涂没有回头,他驭起低沉的哨音,一匹骏马如腾云般驰骋向他,庄子涂跃上马背,高高举起马鞭,踏着满山的草叶奔腾而去。 曾经,世上只有庄子涂可以追上自己的马,但…辛婉一手伸去潸然落空,但她已经追不上追不上这个男人。 自己背负太多枷锁,如何与人策马踏花,逍遥快活!? ——这一世,你就只会负我一人… 辛婉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她看着庄子涂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寻不到,就是寻不到了。 “这一世…是一定要陪着侯爷的。”辛婉唇尖咬出血来,“来生,要有来生,再还清欠你的吧。” 夕阳西下,焦急的颜嬷终于看见了主子回来的身影,紫金府外,辛婉魔怔般看着屋檐上悬着的乌金绢灯,乌金强韧,能悬绢灯飓风不动;乌金沉重,拴住自己的魂魄,也是负重难行。辛婉怔怔看着,良久动也不动。 ——“夫人…”颜嬷小心上前扶住了无力下马的辛婉。 辛婉酥软的倚在颜嬷怀里,眼神涣散,“颜嬷,我看见他了。” “他?”颜嬷恍然明白,“是他。”颜嬷顿了顿,又问,“夫人…可有问他宝藏…” 辛婉面色骤然变作一种深深的失望,“颜嬷,你知道我见到了他,第一句话竟是问我有没有问起他宝藏…连你都认为…我念念不忘的,只是雍华M.iyIgUo.nEt